赔偿?
蓝廷和张文宁的脸色瞬间绿了。
补偿是说明县委的做法欠缺考虑,有处理不恰当的地方,给予对方慰问,而赔偿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说明县委的做法就是错误的,颠倒是非黑白,这问题就严重了。
“书记,他梁守城凭什么要赔偿?他们占了林地是事实啊!只不过我们的处理措施欠缺考虑而已!如果我们事先考虑给清梁村一定的补偿或者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秋收,再让他们退耕换领,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了啊!”
“是啊书记,梁守城凭什么这么霸道啊?他不过是个村书记,即便他是从市里下派的,那也只是个不被组织部待见的小科员!他说赔偿就赔偿啊!给予补偿就很好了!”
蓝廷和和张文宁义愤填膺的,听语气恨不能唾沫星子淹死梁守城。
殷平山呵呵一笑,“这样吧,你们这些话去跟梁守城说,别跟我在这里耍嘴皮子,行吗?”
两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了。
第一次见面,梁守城几句话就让他们无语凝噎,只能拿依法依规搪塞,事情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更不敢面对梁守城。
殷平山看着他们,感觉好笑,堂堂县委两大局的局长,正科级干部,被一个四级主任科员的最低层副科级干部吓得不敢说话,也是少见。
他摆摆手,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些没有用的。
“行了,你们忙去吧!这件事你们再考虑考虑怎么处理吧!实在不行,你们主动去组织部承认失职,领个处分。”
蓝廷和张文宁对视一眼,只能灰溜溜离开。
只要那件事不会东窗事,领个处分也算是烧高香了。
下午。
殷平山的秘书敲门进办公室,后面跟着一队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穿着西装,领口戴着纪检胸章,正是泊阳市纪检督导组。
“书记,他们是泊阳市纪检督导组的同志。”
秘书只做了引荐,没敢多说。
殷平山的眉头不由地一挑,忙起身客气地迎接。
“是督导组的同志啊!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啊?我好组织迎接啊!”
说话的工夫,殷平山隐隐猜到了纪检督导组为什么来,清梁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可能不引起纪检委的注意。
“殷书记,迎接就不必了,我们督导组去哪里也不会提前下通知。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我们接到举报,称县委在全国第三次土地现状调查中存在徇私舞弊的行为,请书记整理出龙岭县负责三调的所有相关同志的资料,我们要逐个调查。”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黑脸,眉骨和颧骨凸出,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子干练和冷峻,给人一种天然的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是栾英生,泊阳市纪检委监察室副主任,副处级干部,同时是这次泊阳市纪检督导组的组长,也是莫庆年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