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刘钧泽什么东西也不吐,只对我们掌握的证据供认不讳。你应该知道他的问题绝不只是他的问题,我们需要深挖就必须让他开口。他今天说可以开门,前提是要见你。”
“行,我去。”
梁守城不是那矫情的人,只要能给纪委查贪腐帮上忙,他义不容辞。
开上车,来到市纪委,在监察审讯室,梁守城见到了刘钧泽。
几个月下来,刘钧泽整个人狼狈又憔悴,原本秃顶还不明显,现在已经地中海了,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见到梁守城,刘钧泽不怒反笑,或者说,他该泄的情绪都已经泄完了,剩下的只有接受这个结局。
“呵呵,你来了。”
梁守城和栾先生坐在他对面。
“听说你要我见我,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别互相耽误时间。”
梁守城态度冷漠,他能坐在这里完全是出于工作,不然就会转身离开。
刘钧泽撇撇嘴,说:“你急什么?”
栾英生冷哼一声,“刘钧泽!你说要见他,现在已经见到了!劝你尽快交代,说不定还能得到宽大处理,不然如果被动查出来,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一套说辞,但凡受审的官员都会听到。
刘钧泽抠了抠耳朵,不屑地撇撇嘴角。
“栾英生,你这话说了有八百遍了吧!你们纪委能不能改变一下?”
栾英生皱着眉头,他何尝不想改变一下,痛扁刘钧泽。
梁守城忽地哼笑一声。
“刘钧泽,刘启龙和刘雅婷已经放出来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那对不争气的女儿积点德吧?我因为我父亲得罪过很多人尝到了不少的苦头,你得罪的人肯定不比我父亲少吧?你在的时候或许没人敢动他们,现在你进来了,谁会保他们?想想,我应对起来尚且都费力,你那对蠢儿女能挺几天啊?纪委给你机会,你不把握,那就是置他们于不顾。”
刘钧泽嘴唇颤抖,每个人都有软肋,刘启龙和刘雅婷就是他的软肋,即便他们是废物,但这是虎毒不食子的道理。
梁守城继续说:“好了,我已经来了,你见也见了,纪委也满足你的要求了,栾主任也已经尽到了他的职责,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栾主任,我先走了。”
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梁守城,你难道不想知道梁友民的死吗?”
刘钧泽忽然说道。
梁守城脚步一顿,他知道刘钧泽会想通,但意外竟然会提起他父亲的死。
他转身坐下,看着刘钧泽,尽可能保持淡定。
“刘钧泽,记得我去清梁村之前,你跟我说过一句话,至今记忆犹新。当时我没有听你的安排违规审批启程房地产那个项目,你最后说了一句,我爸如果识时务就不用死了。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我爸妈的死可能不是意外,后来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而且与你有关系,或许没有直接关系,但至少你是知情的。既然你先提起来了,那不妨说来听听。”
刘钧泽吃惊地看着梁守城,他原本以为梁守城会咆哮,会失去理智,没想到会这么淡定从容地跟他说这么多。
他沉了口气,说:“你说得对,梁友民的死,我确实知道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