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受煎熬的莫过于梁西宁,她一边替自己的母亲委屈,一边看着自己的父亲对外面来的女人和女儿温柔体贴,不敢大声说话,只能默默隐忍。
而那个被父亲从外面带来、备受宠爱的女孩,却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后来,母亲坚持不肯从家中搬走,父亲无奈,只得将那女人和傅东静都带了出去,一家三口准备在外面的房子里幸福的过一辈子。
或许是报应,父亲和那个女人出了车祸,两人当初死亡。
母亲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承受不住打击,疯了,进了疗养院,没过多久,就自杀了。
梁西宁的这一番话,使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当中,一个越想越愧疚,一个越想越悲愤。
良久,傅东静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当时……不懂事,爸爸说要和妈妈葬在一起,亲人们就执行了他的意愿,将骨灰……我身为子女,也希望自己的父母在一起……”
这话虽是道歉,却让梁西宁更加情绪失控,她活了大半辈子,无论对外人还是家里人,向来都是好脾气的性格,今天,她大概是将积压了几十年的暴躁和心气全给爆发出来了,“你的意思是,我母亲活该孤单几十年是吗?呵呵,果然,你和你那个只会当第三者的妈一样,长的是狼心狗肺,冷血冷情,说得更不是人话。”
傅东静再怎么隐忍,也听不得她说自己的母亲,但此时此刻,她还是尽量说服自己冷静一些,忍下来,毕竟,对面站着的这个人,是她和母亲都亏欠的人。
于是,她低声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梁西宁自然不会相信她说的任何话,“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正好,我父亲的墓碑在什么地方?我要将他迁移到我母亲身边,和她合葬。”
傅东静低头想了几秒钟,出声拒绝,“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
这个答案可以说是既在梁西宁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但如今,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梁西宁了,以她背后的权势和能力,想要对付一个傅东静,可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傅东静,我现在既然找到了你,也就能找到父亲葬在什么地方,那个贱人想要永远占着他不放,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你以为……”
“请你对我妈妈尊重一点。”
傅东静终于忍无可忍的反驳了一句,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有诸多的不是,但无论如何,那也是生她养她疼她爱她的妈妈,任何人说她侮辱她,她都无法忍受。
“尊重?”
梁西宁仿佛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那种下流恶心的女人,不配让我尊重她。”
傅东静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梁西宁是在替自己的母亲出气,她没有那个资格去指责什么。但在任何一个做子女的心中,不管妈妈犯了什么样的错,始终都是自己最爱的人。谁诋毁她,都不行。
傅东静同样也是这样想的,无论母亲犯了什么错,她都没法让别人去说道她。
想法一旦反映在现实上,就会变得有些……变味了。
“你的父母去世了,难道我就是父母双全?我在同一天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不比你好过。而且夫妻家庭不和睦,就应该找找自己身上的原因,凭什么要将所有过错都推在——啪——”
傅东静的话是戛然而止的。
梁西宁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她的掌心通红,可见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
傅东静被她打的左脸偏了过去。
梁西宁咬着牙说,“你还真是那个贱人的女儿,母女俩都一个模样,无耻恶心!”
……
傅胭拎着大包小包正走的时候,还没等到孤儿院门口,就听见了隐约的吵架声音。
而当她正好刚走近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是,一个女人抬起手,用力的给了院长妈妈一个耳光,那手掌与脸颊相撞的声音,隔着几百米都能听见。
还伴随着极其难听的话,别说当事人,就算是傅胭站在外面听到,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眼见平时尊敬的院长妈妈被欺负,傅胭哪里还能站得住,她扔下东西,用力的推开大门,紧接着快速的跑到傅东静身边,挡在她面前,对面前脸色不善、暴力没修养又出言不逊的女人怒喊道,“喂——你疯了是不是?”
梁西宁看过傅胭的照片,因此能够认出她来,真人比照片的辨识度更高,也要漂亮许多。
傅胭将人拦在身后,十分心疼,她从未见过有谁对院长妈妈动手,而且还恶言相向。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