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那么二皇子,你可还记得,清流谷卿?”
萧骐也看着她,失了笑容,略带愁容。
&1dquo;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骐自是永世难忘恩师!”
&1dquo;当年,他死的时候,没一个人为他说话!他的坟,他全家的坟,没一个人祭拜过!”
她的眼,带着风霜,带着仇恨,带着难解的无力。
&1dquo;记得那时三年后,是骐将将及冠那年,才在越州找到了一座大坟,坟墓里躺了一个家族!墓碑上,用血写了很多人的名字,其中有四个字&1squo;慈父谷卿’!”
萧骐说到此,谷粼不由得一震。
他的表情,让她知晓了从来不问世事是多么失利的一件事。
莫说她是男是女了,她那从不对人道的身世,他也应是知晓的。
萧骐见她不语,接着说道:
&1dquo;越州谷氏一直是皇朝的骄傲!先皇一时不察,受奸人所蒙蔽,生世都注定了是萧氏对不住谷氏!这份仇,身为学生身为罪人的骐,自是心知!”
言毕,她还是用那对清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萧骐,虽没有一丝恨意,但也没了一丝笑意。
他明白,她在和自己挣扎!
他明白,她方才的笑意不是醉意,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明白,老师遗留下来的这一颗遗珠,自己是万万要去珍惜的!
所以,他等她!
他自十五岁起就等着这么一个人儿,而今终是出现了!
如此出尘,如此珍贵的人儿,他明白这段时光,等得值!
只是,为了那件事,自己已然做了,此时又能如何&he11ip;&he11ip;
良久,她微微闭眼,再次转头看向高挂夜空的弯月。
&1dquo;不管如何,我们还是相遇了不是?北麒,我想有月神相伴,此时应是良辰美景!”
闻言,萧骐两眼光芒闪现,但又带着一抹异样的复杂&he11ip;&he11ip;
※
梦朦胧,忆到皇朝历永昌九年夏。
&1dquo;一盘黄鳝,两盏酒杯,三人成影,四世同堂。”
紫禁大内学涯堂,堂下有一人,细细童音,七岁样貌,身着玄衫,仍未及冠,正一脸傲气的大声朗诵着自己刚刚做得诗句。
殿堂外的树上,知了不断叫着,但另一边一位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黄袍少年浑然已经进入的梦乡,嘴角还含着笑。
&1dquo;呵呵,二皇子,您这做的是什么诗呢!两酒杯怎能够三人饮!然而三人又怎能成那四世堂!”
堂上坐着一白衣男子,三十年岁,云淡笑意,器宇不凡,眉眼尽显儒雅书卷气,投手间却大有武林英雄风。
&1dquo;谷学士,请容骐儿向您解释一二!”
&1dquo;皇子请!”
&1dquo;骐这诗中,说的是一个大大的家族,就像谷学士说的您的家族——越州清流谷氏一族!这个家族有一对夫妻,两人坐于家中庭院里赏月,桌上一盘清蒸黄鳝,盘边放置两个酒杯!那位夫人已经身怀六甲,所以是三人,母亲的影子里就有孩儿的!
至于四世同堂,父皇曾说,我们每个人头上都有祖宗庇佑,无论骐儿走到哪里都有皇爷爷、太皇爷爷相伴!这样,谷学士可懂呢?”
&1dquo;呵呵呵!骐皇子真是爱极了这亲情伦常至亲呀!”
白衣男子走下书台,轻轻摸摸七岁小皇子的额头,细细丝,洁白脸颊,高洁气质,甚是可爱!
瞄了一眼一旁睡着的年幼皇帝,没有怒容,反而宠溺的笑眯了眼。
&1dquo;是的!骐儿喜欢父皇母后,骐儿喜欢皇兄,骐儿也喜欢那太庙里壁上画中的各位爷爷奶奶们!”
小男孩还是一脸骄傲!说起他天下为尊的家人们,他从来就这么骄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