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清流,只有四个字,&1dquo;慈父谷卿”!
霎时间,他热泪盈眶!
原来,还有谷氏人活着!原来啊!
立坟之人,是师父的孩儿呀!
碑上每一一划,尽是用血写成的。
突然一个景象充斥着他的脑子:
那凄凉夜雨,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独自一人徒手挖了足以葬下百余人的大坑,将至亲至爱的人们一个个埋进了这漫天黄土中,再拖来一块如此巨大的石块,一刀一凿,再用血染尽凹槽!
幼幼身躯,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但这次,但自此,却再无人守护,生再也无可恋。
他脑中血海翻腾!
一时间,已是悲的无以复加!
一时间,更是恨得无以复加!
&1dquo;谷学士,骐儿一定会找到您的孩儿!此生,替您好好照顾他!”
那年,在师父墓前的誓约,他一生未敢忘怀。
直到两年前某一天,听闻南方江湖,有人执一吟吟白剑,每每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还连挑祸害武林的十大邪魔歪道之流,奇世神功,屡战屡胜,大有昔日谷氏御剑之风时。
他激动!
终于出现了吗?!
那一生良师的遗世之孤,终于要被他找到了吗?!
而后短短数月间,那人竟已然成为和他齐名的高手,世称&1dquo;北麒南麟”!
于是,他再无动作了。
老师的遗孤,竟是如此枭雄。他若出手,岂不是污了老师清流一族的遗世之傲!所以他静立生命之外,细细观着那傲世之人会闯出何等天下!
只是,每每听到那谷氏南麟霜凤空凝的一动一静波波折折,心里甚是波动!
直到那夜,箫笛和鸣,已是引以为一生知己!
轻若凌波悠如鸿!
这人,早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以用无形之姿,飞入他的心。
起身,白衫睡袍外披玄色外挂,缓步走到窗口,轻轻一开,清空气一拥而进。
萧骐好看的眉微微一曲,直接略过昨夜两人曾出手的事实,回想昨夜一阵相谈的内容。武人的感知,让他一早就现窗外树梢已有人,听那特有的吐息,他知道是那春风容。
抬眼望去,窗口百丈梨树上,清晨暗哑微光下,正有一白影在那摇晃着自己的腿。
昨晚,她提及谷卿之后便不欲再说些什么,派来的侍女也早已将她院中的客房整理了出来。
她领着他到了客房,便举步回房。他看着她离开的神情,面色微降,这是受不住酒力的表现,但阴霾没了。
因此,他才放心的让她离去。
思及此,玄衫之人,一施内力,招来玉箫,缓缓抚着,眉眼全然是那招牌般的雍然暖笑。
&1dquo;早啊世兄,昨夜睡得可好?”
沙哑之声响起,玄衫男子没有抬头,看来早已探知到了那声来向。
&1dquo;自是甚好!骐曾听闻,粼儿向来喜欢与树梢听风!看来传言是真咯!”
&1dquo;什么传言,是镖儿这小探子说的吧!”沙哑的嗓音,迎风而来,还带着阵阵淡然笑意,听来,白衣之人心情颇好,&1dquo;景洳地处郊外,碧空青峰所带来的美,只有在树梢上才可窥见一斑。”
&1dquo;是吗?原来这树梢还有如此学问,看来,骐日后还应多向粼儿求教才是。”
温雅笑着,心中为之不计仇放下石块,他那带着一枚瑞云玉戒的润月手习惯性的在那玉箫上抚啊抚。
&1dquo;嘿嘿嘿,世兄抬举了!”白影细腿摇啊摇,瞄见了那玄衫之人抚箫的小动作,微微笑开,&1dquo;昨夜一谈,粼现在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