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尚未察觉到她的语气过于平静自然,不理会跪着的修士们,抬脚走向门内的世界。
众修士悄然散去,只留下两个白袍男子跟在身后。
倾修真界之力铸造的宫殿房舍自然不同凡响,一步一景,灵气充裕。
路边不经意的一棵草,都是底层修士苦寻不得的静灵草,入药可治修炼过激,根基不稳导致的走火入魔。
漫无目的地走着,程澄一点一滴体会着尊主的权力威势。
金字塔尖上的人,一界之尊,无人敢轻视慢待,处处受人尊重,所遇见的人,无一不是尊崇、敬仰、满目爱戴。
从未体会这等感觉的程澄惊讶又觉得不妥当,至于何处不妥当,她也说不上来。
毕竟一界之尊,受人轻视才是不妥当。
再者,她是一界之主,这等感觉不是应该早已习惯了的?
有股隐隐的违和感潜藏在心底,奇妙而无法言说。
回到大殿,一步步走向殿内高座,俯视低头以示尊重的众人,再次感觉到大权在握的舒爽感。
接下来几天,程澄除了修炼就是处理各项事务。
底下的人把各项事情整理的妥妥当当的,再由她拿主意,大大小小,皆过耳目。
她充分且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权利的好处,对自己命运、对他人命运的掌控感,让人着迷,欲罢不能。
更遑论,这不是微不足道的小小掌控,颇类似古代“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的感觉。
她一句话,可以决定对方,甚至半个修真界的命运,哪怕她的话刻薄□□又□□。
这样的感觉,像是罂粟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程澄鲜劲儿过后,便懒懒散散,甚至并不在意什么生死大权,若不是她是一界之主,享受供奉便要尽到责任,她还想撂挑子不干。
殿门被扣响,扶阳无声走进来,在案旁停下。
扶阳,即那日跟在她身后的白袍男子之一,另一个名扶胥。
恭敬施礼,温声道:“秉尊主,再有半月,教导过您炼丹之法的圆和尊者千岁诞辰,您可要备些礼物?”
程澄略思索一下,起身道:“那走吧,本尊亲自去挑选一二。”
身为一界尊主,还是万人敬仰的尊主,她身家丰厚,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宝库明晃晃放在那儿,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小贼来偷。
更遑论她修为高深,极少人能破了她下的禁制。
宝库里的宝物琳琅满目,她却仿佛第一次见一样,十分陌生。
偏偏生插硬套一般,看见一样,那件东西的价值便会随之出现在脑海里。
“深海玉髓,可纯净灵根,改变体质,千年一现……”
“千年火玉,一等灵火伴生,内含灵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