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也好漠视也罢,他做了什么,就要有得到什么的觉悟。
就像他刚才说的——他已经是个混蛋了,总不能再当王八蛋吧。
张非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在地上找起了东西。除了那堆灰之外,屋里的地板上还扔着一些符纸,他顺手捡起一张,大量一下,发现是宋鬼牧曾向他得意炫耀过的“通用型符纸”
。
“能打能防能治疗,一张只要一百八!”
……附带这种广告语。
作为一个勤俭持家的人他当然不可能买这个,因此现在还是第一次用……抖了抖手上的符纸,上面亮起了白光,张非走到宋鬼牧身边,蹲下去,把他的衣服撕开。
露出的伤口极为狰狞可怖,甚至隐约可见脏器的影子——心里感慨了一下赶鬼人命韧堪比小强,张非把符纸轻轻贴了上去。
接下来两张,也是依法炮制。
温暖的感觉自伤口蔓延开来,宋鬼牧深深吸了口气,命令自己抬起头,对上张非的眼。
处理完宋鬼牧的伤口后张非就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他,表情还是跟刚才一样,复杂得难以形容。
宋鬼牧觉得他似乎应该先开口,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
张非叹了口气:“感觉好点了?”
“……嗯。”
“那就好。”
张非微笑。
下一秒,他面无表情地抬起脚,干脆利落地踩在宋鬼牧的伤口上。
刚刚有所愈合的伤口顿时绽裂,剧烈的疼痛一瞬间席卷大脑,宋鬼牧连叫都叫不出声,只能听见某人温和得不像话的声音……
“你说,我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哪儿写着‘以德报怨’四个字啦?”
疼得太厉害,宋鬼牧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空白。
张非笑眯眯地收回脚,又从地上捡起几张符纸,贴上,动作还是很温柔。
“你……大爷……”
宋鬼牧总算回过神来,下意识溜出的第一句话让他自己都愣了愣。
“哟,还敢骂我?”
张非冷哼,居高临下地俯视宋鬼牧,“拜你所赐,老子差点让那个死乌龟劫财劫色!钱财乃身外之物也就算了,我的清白怎么办?”
“谁TM会劫你的色,”
宋鬼牧用力呼吸,只觉得满嘴都是血腥味,“那得是怎样鬼斧神工的品味……”
“那可不好说,”
张非甩头,“我的帅可是有目共睹的。”
“……你还是杀了我吧。”
宋鬼牧觉得他还是一死了之比较痛快。
“杀了你?”
张非哼了声,“你想得倒美。”
他一把把宋鬼牧从地上拉了起来,也不管他撞到伤口后发出怎样的哀嚎,自顾自把人扛了起来——最标准的扛麻袋动作,肩膀直接就顶着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