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魏千宝说著大步走了,他始终没有回头。
陈玉绘转头,屏风後走出云烟。云烟说:“我替你擦干头发。”
陈玉绘看著魏千宝的方向说:“他会明白吗?”
“他会自己想明白,自己做出选择。”
云烟说,“这条路难,除非做好心理准备,不然平白拖个外人进来,半吊子的感情维系不了长久。”
陈玉绘说:“是宗主让你告诉我的?”
云烟梳顺陈玉绘的头发,道:“是宗主还是万宝,是青山还是浮水,有区别吗?你有权知道,无论他以前是什麽,他现在都是你的孩子。”
陈玉绘有点忧郁。元淙要是知道了,会什麽反应?
千宝竟然和喜儿相恋。
陈玉绘虽然不希望把喜儿拖进这个不正常的世界,但是如果千宝和喜儿对彼此都是认真的,他觉得,也未尝不能答应。
感情,岂不是这世上最不能将就、勉强、和欺瞒的东西?
☆、(12鲜币)18
魏千宝和陈玉绘在瘦猴山的这些日子,太原陈家有了变故。
陈喜儿的婚期已至。魏千宝既然没选择提前回去,便已是他的答案。
谁也没有想到陈喜儿烈性至此。
已经聘定的媒约。
亲家小姐等著去轿过门了。逆子竟然说要退婚不娶!元淙勃然大怒,责问下,陈喜儿只闭目不答,元淙提鞭训儿。
一顿狠鞭下来,三魂没了七魄,哪里谈什麽新郎官娶新妇,陈喜儿病倒在床。
陈家一片阴霾。
元淙没想到儿子如此体弱,後悔已是不及。
原来,这陈喜儿原本就不甚强壮,连日来因情牵魏千宝,已相思入骨,病骨支离,只觉生无可恋,竟有死意。这一顿鞭笞,正合了他晦暗不明的心思。
元淙於家,不时长吁短叹,直觉对不起陈玉绘。
丹娘见他一副焦虑模样,好气又好笑地道:“他首先是你的亲生儿子,其次,再是公子的义子。你膝下唯有一子,他若有不测,你第一个对不起的岂不是你自己?你有时间在这里感慨,不若延请名医,救你儿一命。”
“太原城里有点本事的大夫都请过了,个个说没办法,却哪里去救?”
元淙扶额。
“喜儿长居内室,哪里得来不可医治的心病?我瞧这事有点玄。”
丹娘说,“若是心病,还需心药。我听婢女说,喜儿於睡梦中呼唤一人名……”
“是谁?”
元淙觉得他对儿子实在陌生。
“……陈宝儿。”
丹娘道。
“……”
元淙没听过这名字。
丹娘又道:“这宅中除了喜儿,可还有姓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