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只剩江荇之和钟酩,江荇之想起自己得的“庭雪剑”
,对后者道,“我去看看那把剑。”
钟酩说,“一起,我也看看。”
这话说得模糊,也不知道是看庭雪剑还是古煞剑。江荇之指了指院后进山林的路,“我们去温泉池那里坐着看。”
他还记得那里环境舒服又漂亮。
下意识觉得庭雪剑应该也喜欢这种地方。
两人穿过山林到了环抱如镜的池水边,池面落了几片金红的树叶,热气缭绕在四周。
江荇之褪了鞋袜坐在池边,将脚伸进池水里暖着,一手掏出了庭雪剑搁在膝头。
钟酩站在他身侧,低头看一双形状漂亮的脚踩入池水,衣摆堆叠在膝盖和腿边。细长的庭雪剑映亮了江荇之的眉眼,宛如照镜一般。
他心头一动,轻声开口,“庭雪。”
坐在池边的人倏地抬头看来。
反应了一下,江荇之又看向手中的剑,“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在叫他。
钟酩抬眼,“以为什么?”
他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一声藏着悸动的低唤真只是在叫剑名。
“没什么,你觉得‘庭雪’这名字如何?”
钟酩对上江荇之眼底的期待,压着笑,“好听。”
江荇之立马喜滋滋的,“我也觉得甚是动听。”
手中的庭雪剑“嗡嗡”
个不停。
也不知道是和他一样被夸得欢心,还是对这四周安逸的环境心满意足。
感受到庭雪剑的激动,江荇之踏水而起,挽了个剑花。
轻细的剑鸣声中,被纯寒剑气扫过的空气结了一层霜雪,池水“哗啦”
漾开几圈涟漪。
浅蓝色身影在池面上凌波而舞,仿若绽开的雪莲。
剑过三式,立在池边的玄衣男人忽而动了——钟酩如疾燕掠向江荇之身侧,赤手迎上了对方的剑招。
掌心扣向手腕,手刃斜向肋下。
对招间无人在意距离过近或是过远——钟酩欺身而来,靠近江荇之身后,一手握住对方持剑的腕,偏头间嘴唇几乎能碰上那半透明的耳尖。
“我帮你试剑。”
磁沉的嗓音震动着耳膜。
江荇之在惊了一瞬后很快适应,反手划开身后的桎梏,两道身影在水面上交缠起来。
……
一盏茶的时间后。
钟酩一手握住江荇之的侧腰,锢住后者的行动。在那庭雪剑斜刺而来的同时,用受伤的右手不偏不倚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