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我刚上完解剖课。”
赵欣慧口气堪比王熙凤,“一个女孩子学那种东西,拿手术刀的女孩子多可怕,更何况医院的病菌多,容易衰老——”
赵枚笑道,“我可以发展专长,将来去整形美容科,想多美有多美。”
赵欣慧语气悠然,调侃道,“你舍得?淡家大少不是挚爱你眼前的模样?”
赵枚走在林荫道上,周围不少同学骑着自行车经过,需要闪避,脸蛋红得能滴出血来,幸好赵欣慧看不见,“小姑姑——”
“我今日刚刚返港,和钟太太一起做头发。她埋怨半天自己女儿如何行为乖张,不肯安心定下来,又说淡家儒如何英雄难过美人关,日日致电香港警署,联系内地关系,只为自己疼爱的小女友。”
赵枚的心砰砰跳,知道淡家儒对她好是一件事,听见别人说道耳边又是一件事。
她只能说,“心怡很有主见,钟伯母不必担心。”
“少岔开话题!”
赵欣慧一下子就看出她转移话题,“害羞了?”
“不跟你说了。”
赵枚低下头往前走,想要挂电话,却冲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小姑姑,我挂了。”
她挂了电话,抬头说对不起。
宁承业冷冷地看着他。
他是和南方人不同的高大健壮,面皮斯文,可是魁梧的身躯与淡家儒的修长瘦削完全不同。
“你撞了我。”
“是。”
赵枚心中又升起不耐,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儿呢?
赵枚从小念女校,并没有什么热烈的追求者,也缺少对待他们的经验。
说起来,别的女孩子和男孩子手拉手一起传字条儿压马路的年纪,她已经在偷偷的渴望淡家儒,以至于心无旁骛。
相比之下,邢未羽的进退有度,更加难能可贵。
“陪我喝杯咖啡赔罪?”
“宁学长,”
赵枚暗自吐出一口气,“不如改天叫上邢未羽,我知道你们是朋友。”
“赵枚,你不是这么没礼貌吧?”
“宁学长,我这样的拜金女你不应该躲得远远的么?”
赵枚的嘴角勾出嘲讽。
“好吧。”
宁承业点了点头,让开一条路,“这个周五,我和邢未羽和你一起喝咖啡。”
宁承业大四了,家里不会同意让他继续在医学院读书,宁家老爷子交代下来一句话,从军,然后从政。
宁承业一边喝酒,一边听这些老一辈的人说他们的人生经验。
殊不知经验是最无用的东西。
否则,怎么会有人一遍又一遍的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