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锲而不舍,大概是某个六月的黄昏,那边的声音沉郁低沉,带着不加掩饰的疲惫,“赵枚?”
“家儒?”
“嗯。”
“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找了你很久。”
淡家儒似乎低声笑了笑,又被低低的咳嗽声打断。
“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疯了?”
淡家儒道,“有点发烧,我吃了退烧药,刚睡醒,就接到你的电话。”
“这两个月——”
“这两个月我忙。”
“哦。”
赵枚哀叹,这样寡淡的谈话!却不由自主,放更多的心思在他的病情上。
忽然,她很想看看他的病历。
“对了,家儒,那个淡家礼的事,是不是——”
“你怀疑我?”
清淡的嗓音,夹着嘲讽和锐意。
“我——”
“我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算不得卑鄙小人。难道,我做事要向你交代——”
“家儒,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
“家儒——”
“还有事?对不起,我现在还有事要忙。”
他挂了电话。
赵枚看着自己手机的屏保,动画的小人儿脸蛋红扑扑的,可爱讨喜。
屏幕的光芒暗下来,最后变成完全的黑暗。
家儒,我很想你。
想念你。
想你。
翻来翻去这几句话,他却没有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想起16岁的时候,她信誓旦旦的跟一心拒绝她的家儒说,rightherewaitg
她只能好好扮演等待的角色。
真的不想说自己,是一次又一次,满腔热情,被当头泼冷水。
一次又一次,热脸相迎,换来冷漠对待。
原来,不止是他的态度忽冷忽热,她摸摸自己湿漉漉的脸,也是冰凉一片。
暑假,赵枚开始在学校附属的医院实习。
“今天该你请还是我请?”
sta咖啡店,人满为患的下午,好不容易占到座位,赵枚把自己的皮包抱在怀里,
“我请。”
“可是上一次就是你付账。”
赵枚认真地看着邢未羽的脸。他一身西装,在街边咖啡厅里,长腿交叠,显出几分局促。
“你也说了,那是上次。”
邢未羽眨一眨漂亮的眼睛,笑容灿烂,“这次师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