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张婉茹,手里舀着那个镶嵌着红宝石玫瑰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女士烟。
张婉茹向她的嘴角喷出一口烟雾,她呛得咳嗽了一声。
张婉茹开始笑。
哈哈哈。
越来越凄厉,不停地回荡在赵枚的脑中。
她翻了两次身,终于崩溃一样醒过来,像濒死的鱼一样不停地喘着气。
淡家儒立刻握住她的手臂,“怎么了?”
赵枚抱着他的胳膊,没有说话。
迷蒙的睡眼中睡意散去,她依旧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是她知道,他一直醒着。
淡家儒无声地揽住她的肩膀。
赵枚这才发现,他的胳膊也是濡湿的。
她啪的一声打开壁灯。
灯光柔软安逸,温柔地照出他苍白到病态的英俊面孔上,颓然阴郁的表情。
如同禁毒广告中古怪英俊的瘾君子,在肌肤上扎进最险恶的毒品,获取片刻欢愉。
欢愉之后的孤寂表情,和现在的淡家儒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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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说你不想知道,可是我不告诉你的话,你睡不着对不对?”
他冰凉的唇落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她紧紧搂住他的腰,感觉到皮肤的弹性和温热,这才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肯听?”
“家儒——”
她低声开口。
他握住她的胳膊,“我的小姑娘,你终于还是要知道,否则,难道让我看着你一夜一夜失眠?”
他的声音很平板,平板到像机器发出的声音。
“淡家礼想要离开家,再在别人的希望中回来。
他想要扮演一个为爱情不顾一切的男人,又想要扮演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孙子。
我既然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他的打算,又怎么会让他如愿。
张婉茹是他的一步棋,可惜他没有想到,棋子也会有感情。
我并没有想要张婉茹死,我的的确确在她投资的时候用了点小手段。
那是因为淡家礼为了做戏全套,信托基金冻结以后,手里流动资金都交给张婉茹管。
他想要风光回来。
我要他身败名裂。
最让我生气的是,那个女人竟然通过你来从我这里套消息。
她知道,你说的话,我会答应。
我想要让她赔光淡家礼的钱。
但我没想过让她死。
她身边的股票经纪是我的人,所以,不关你的事,你明白么?
与你无关。
所以的罪恶,我一个人来担。”
赵枚咬着唇怔怔的望着他。
大滴大滴的眼泪滚烫地淌出眼角,淡家儒抬起拇指,拭干她的眼角。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色青紫。
赵枚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家儒,你现在情况不好,我们叫医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