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白云山下的一个木屋内。
颜挽离缓缓睁开眼睛,只觉身上剧痛,低头已看身上几乎被缠满了麻布,但是鲜血还是不停的流出,虽然她意识清醒,但仍然感觉头晕脑胀,且身体正在一寸一寸变凉。
颜挽离看了看四周,现床边坐着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
老人苍苍两鬓经过时间的风化已然花白,饱经沧桑的身体也被岁月压弯了腰,饱经沧桑的安详的脸上,透出的是艰辛,而深邃的眼中,显现出的是淡淡的忧伤,
“我们阿离,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老人嘴里嘟囔着什么,但是颜挽离耳朵充血,根本听不清。
恍惚之间,她感受到老人往自己手中塞入了一块温润的玉佩,而后老人突然拿出一把短刃。
颜挽离惊恐,她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是眼前的这个老人救了自己吗?可他现在要干什么?救了自己就为了再杀一次吗?
她本能的想要挣扎,但是身体的剧痛让她无法动弹。
在她绝望之间,只见老人将短刃插进了自己的胸膛,用小杯抵在刀下,血液顺着刀柄缓缓流出,鲜红的液体慢慢将小杯注满。
而后没等颜挽离反应过来,老人便将滚烫的血液放到颜挽离嘴边。
“孩子,喝了它吧,喝了它你就无需再受蛊毒困扰了。”
颜挽离想挣扎,杯中液体已经顺着她的喉咙滑落,液体进入她喉腔的一瞬间,她便深深沉睡过去。
颜挽离在梦中好像进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她以上帝视角看着下面的一切。
她先是记起来了童年的所有事情,所有消失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涌进她的脑海,最长的片段便是她与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共同练剑的故事。
而后记忆的重点集中在了下人每日给他们两个人端来的餐食中。
她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在偶然现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孩后并没有向以前一样格杀勿论,而是赞许他的留下,美名其曰为她找一个小伙伴。
可她也许年少无知不懂其中猫腻,现在想来,她八岁时偷偷养了一只受伤的小鸟,父皇看到后便立马将它杀死,又怎会准许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孩子在禁宫中与我一起居住呢。
她还沉浸在上帝视角回看自己的记忆中,但这时,梦中的颜挽离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回头一看,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她仔细看,并不是自己的父皇,但眉眼之间又与喂自己喝心头之血的老人有点想相像,她刚想开口询问,眼前的人忽然化作了泡影,飘散而去。
而后,她睁开眼睛。
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自己这短短的一觉竟睡了一整天。
她感觉浑身通畅,内力比受伤之前还要深厚几分,更重要的是,她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竟都好的差不多了。
…。
一种猜想在颜挽离心中升起,她拿起身边内里血迹已经干了的杯子,打碎在地上,忍着剧痛用碎片在自己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口。
晶莹鲜红的血液流出,不一会,伤口就结了暗红色的血痂。
“伤口怎么会这么快就愈合了?”
眼前的现象印证了颜挽离心中的猜想,但她的认知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蛊,或许已经解了。
但是什么解的?那名老人的心头血吗?可是普通的心头血又怎么能解凤苗国的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