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或许面红耳赤,或许小声交谈,但表情都有着让人欣慰地认真。
活动结束,我坐在一旁,大口大口灌着水。
医疗队的同事们在帮忙分发卫生用品,看着这群朴素的藏民们,我思绪不由飘向高一那年。
那时盛夏,还在上体育课,我突然感觉小腹传来一股热流。
我脸色一白,立马向老师请假,赶回教室去拿卫生巾。
正要去洗手间,却被班里调皮的男生拦住。
他拿着卫生巾大声宣扬:“江迟秋,你都多大了,还用尿不湿啊?”
这话一出,周围更是哄笑一片。
我当时疼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没有力气反驳。
像个小丑一样站在原地被大家嘲笑着。
是严莫偿过来,一个篮球拍在那个男同学身上,一把将我的东西夺了回来。
“你妈不来例假的吗?”
严莫偿语气冰冷,不似以往的不正经,那时的他格外认真。
调皮的男同学讪讪地摸摸鼻子,不敢再造次。
他把东西递给我,很认真的说:“害羞什么?女生来例假是正常的。”
那双眼睛里没有揶揄和嘲笑,坦坦荡荡,就像是黑夜里的一轮明月,清澈又明亮。
想到这,我忍不住轻轻抬手抚上了心口。
那是,严莫偿在我心里生出别样情绪的开始。
十七岁的严莫偿教给我的道理,现在我也在传递给更多的人。
倏然,我又开始想念这个消失了好多年的人。
我想起了包包里那个猪头叼花的蓝色日记本。
想起了本子上的高三11班,以及那拽拽的笑脸图案。
压着情绪,我将发放物资的任务交给了同事,然后来到前方草原空地。
我从包里拿出日记本,上面的内容还停留在我们昨晚结束的对话上。
我很快落笔:“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本子上写字?又为什么要在字的后面画表情?”
风吹在纸张上,带着一些褶皱的声响,我看清了上面的回复。
“医生,这是我本子,表情是我的习惯,我叫严莫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