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他的手突然揽住她的月要,反身将她压在墙边,低头狠狠吻了上去,一字一句都是埋怨:“宋柔,不要把我当外人。”
像是报复,他在她唇上狠狠吮咬,撬开她的牙关,咬着她的舌,听见她吃痛的声音,他也没有像平常一样温柔下来。
她知道自己理亏,任由他咬去了,被他弄疼了也没去踢打他,他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她环上他的脖子,手指在他发间摩挲,像安抚又像引诱。
他最后埋在她月匈前停了下来,声音低哑:“我不大赞同幕后凶手是陶正则,可万一呢。”
“如果你出了事,我不能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接受不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不能没有你。”
她从来没有在他眼里看见过这样深这样沉的目光,像是被某段沉重的回忆紧紧拽着不断下沉。
她的心徒然一疼,如同被尖利的毒刺扎了一下。
她捧着他的脸:“顾修然,你怎么了?”
他一直表现得强大而自然,这让她差点忘了,九年前他也只是个十**岁的少年,他的父亲牺牲,他和他母亲被毒贩追杀了九年,这些年,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他只是重复着刚才那句话:“我不能没有你。”
她从来不知道她对他这么重要。
她以为他们只是年少的互相喜欢,在九年的念念不忘中沉淀成了深深的喜欢。
殊不知,他对她的爱是刻入骨血和灵魂里的。
她回忆起偶然间看见他看着她的时候,那如狼似虎恨不能把她拆掉吃了的眼神,那不光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这么简单。她曾一度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他从来都在伪装自己,他把那份豺狼虎豹般的爱藏了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温柔自然,让她愿意接近和依赖他。本质上,他是偏执而霸道的。
他永远都记得十年前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他爱上她的那一刻。
他父亲在卧底行动中受了重伤,被毒贩算计注射了大量毒品,生命垂危,就算挺过来了,余生也将于毒瘾作斗争,这对一个生性骄傲心怀正义的缉毒警察来说,该有多么无情和讽刺。
这不光剥夺的是人的**,连人的尊严和灵魂都不放过。
父亲被送进医院抢救室的时候,顾修然坐在学校主席台下,靠着与雨水一样冰凉的水泥台子。
雨越下越大,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整个世界都变得冰凉了起来。
她举着一把碎花伞走到他面前,与他并排靠着,也不说话,就陪他坐着,两人撑着一把伞,浑身湿透。
他知道她,是坐在他前桌的女孩,那时他对她的印象只是,长得不错,胆子很小,说话声音也小,看起来很单调。
他并不想理她,甚至懒得开口赶她走。
过了一会,她轻声开口:“都会过去的。”
她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她是在教室栏杆上看见他的,他冲进雨里,一个人走着,背影孤独又无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破天荒地第一次逃了课,撑着伞到操场找到了他。
她戳了下他的胳膊:“回去吧,这样淋着雨会感冒的。”
他转头瞪了她一眼,吼了她一句:“你烦不烦啊。”
她被他吼得抖了一下,差点红了眼眶,抿着唇不敢说话。一阵风吹来,将她手上的伞刮掉了,在暗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他起身,把伞捡起来递给她,沉默着缩在主席台下面。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或许也有泪水,声音又低又沉:“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