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赢。
第二局,文定王“地主”
,没输。
第三局,贤妃“地主”
,因为出差张牌要求重来,文定王没答应。
苏锦翎这个永不翻身的小“农民”
战战兢兢的看着两位大人物斗法。贤妃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文定王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只负责看牌,严顺便时不时的将贤妃右手边的小银子往他这边一个个的挪,每挪一个,便偷觑贤妃一眼。
严顺的日子也不好过,到后来拿银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已是仲秋时节,夜冷风凉,然而苏锦翎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他摘下纱质幞头,拿帕子擦额上的汗。
这二人心里一同哀叹,文定王啊文定王,不过是个游戏,你还偏要将贤妃娘娘逼得那啥急跳墙啊?你就是再说一万句“承让”
也难以抚平娘娘心中的创伤啊!
而令苏锦翎更觉不可思议的是文定王不过是初学,怎的就如此技术高?无论她怎样放水都无法让贤妃赢上一次。有一回,她将一串故意去掉大尾巴的小龙刚放到桌面,就见文定王瞟来一眼,那目光尽是了然,又微微一笑,全不同此前的谦谦柔和而是老谋深算的阴险狡诈……
原来外表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都是假的,这个文定王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严顺心里这个恨,这个文定王,怪不得皇上总说他是个书呆子,竟一点不知变通,你就让娘娘赢一次能怎么的?
他已屡次眼神手势咳嗽的暗示,可恨的是他与文定王不能达到心心相通,只能兀自急得火上茅房。
贤妃则愈输愈勇,非常有赌徒的潜质,并命贴身宫婢回雪阳宫搬银子,还摆出极为大度的样子“本宫看这箱子也就不用打开了,直接送到文定王府就好。呵呵,呵呵呵……”
她虽竭力微笑,可任谁都能看出她嘴角直抽抽。
严顺哀叹,若不是清宁王陪了太子去沸塘江观潮,定要求爷爷告奶奶的将他请来好好开导开导这个书呆子……不,将这书呆子换掉!
苏锦翎崩溃……贤妃即便事先放了不准偏帮的话而眼下这种状况显得她的表现也太过诚实忠贞了吧?这在不明事实的人的眼中是不是有点傻?严顺不停瞟过来的眼神分明的肯定了一切。况此前已有人向贤妃汇报自己曾同文定王在一起,这若不停的输下去贤妃肯定要怪她与文定王事先便串通一气,弄了个请君入瓮来算计主子,而贤妃还无论摸到好牌坏牌偏偏要当“地主”
……天啊,我不要做窦娥!
她是不是应该给他一点暗示?可是刚刚的一脚也不知踢在了谁腿上,二位大人物一心打牌,只严顺幽怨的睇她一睇。
唉,也好,否则有可能定她个以下犯上之罪。
“娘娘,”
苏锦翎攥着手心里的冷汗,小心翼翼道“这牌但凡打到一定时刻,是要‘风令’的……”
贤妃已输得面如石像,待听她解释完这个专业术语,将目光调向宇文玄桓。
宇文玄桓优雅起身……
就在这擦身而过之际,苏锦翎偷偷的扯了扯他的袖角。
力度不大,他却感觉到了,一双清亮的眸子望向她,却看到一脸恳求哀切之色,不禁唇角微翘……终于可以不似之前在路上影子一般的死气沉沉了,这副如小兔般的惊惶楚楚可怜,仿若初见时的模样……
文定王这人的领悟力一准是负数!难道我的暗示还不够明确?她几乎要狂叫了。
“哈哈,赢了!”
、
狂叫的是贤妃,顿吓了众人一跳。
苏锦翎急忙看去……果真,贤妃的四个七干掉了文定王的牡丹花!
苍天有眼啊!
苏锦翎和严顺都要热泪盈眶了,严顺忙从文定王左手边拿了翻倍的银子摞在贤妃桌角,又拼命的给贤妃打扇鼓气,扇得贤妃的髻都要跳起来了。
贤妃斗志立刻昂扬,文定王则依旧闲雅,紧接着,双方陷入了拉锯战。看着贤妃瞬息万变的脸色,苏锦翎觉得再这么下去她的心弦就要被锯断了。她前世曾听说有人在牌桌上因为过度紧张心肌猝死,万一贤妃……
她以后再也不进行什么灵机一动了,再也不……
好在经过不懈努力,贤妃这边的银山渐渐高起来,贤妃笑逐颜开得就如纸牌上的花朵。
苏锦翎不知真的是风令的关系还是文定王想通了,只是从牌面上看不出他有丝毫放水的迹象,神色亦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
“姐姐,姐姐……”
苏锦翎正研究文定王的内里奥妙,却感觉有人在拉她的衣角。
是九皇子宇文玄徵。
六岁的九殿下正一只胳膊夹着毛团……毛团以一种非常痛苦的姿态悬于地面之上,另一只胳膊正拉扯着她的衣角,可怜巴巴道“姐姐,毛团不好玩,姐姐也教我个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