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鸾不解:“怎么了?”
钱儿眨了眨眼,三分尴尬,三分礼貌,手垂在身侧,手指悄悄往次间指。
秦鸾顺着看去,轻咳了声。
林繁也顺着看。
角度刚刚好,正对着正中的桌子。
桌边五色攒盘,里头有没有吃完的芸豆糕、绿豆糕、荷花酥等等,桌子上摊得满满当当的,是还没有收起来的叶子牌。
以他的了解,当然能想到,所谓的禁足就是给皇上看的,秦鸾根本不会受什么委屈。
可这么逍遥自在,还是让他有些许意外。
秦鸾越过钱儿,撩了帘子进去:“刚才散的,还没顾上收。”
钱儿忙不迭点头:“奴婢的错。”
不能在主人家的尴尬上火上浇油,林繁绷住笑意,顺着这话题、选了个角度:“谁来当的牌友?”
“阿鸳想玩,叔母不肯让她来,拉锯了一刻钟,阿鸳不情不愿地派了一丫鬟,叔母又把汪嬷嬷借了来,添上钱儿,正好够了,”
秦鸾说起来就不住笑,“我玩得少,以前在观中很少有打叶子牌的机会,万幸她们都不敢狠狠赢我。”
这下,林繁没有忍住,轻笑出声。
钱儿也笑:“亏得二姑娘没有来,她打叶子牌最厉害,别说府里没有对手,与其他府里的姑娘们一块耍玩时,回回都赢个盆满钵满,现在都没人叫她打牌了。”
秦鸾乐得不行。
请林繁落座,钱儿去煮水了,秦鸾便把桌子都收了。
林繁看了眼屋里状况。
除了此前未收的桌子,这间的其余地方整齐、干净,东西不多,显得朴素又简洁。
几子上放着一叠书,林繁眼神好,看清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题字《湖中记》。
这可不是什么游记,是京中书局年初出的鬼怪话本子。
林繁便问:“修道之人,也看这个?”
“道行浅,”
秦鸾道,“多看一些,开开眼界。”
民间故事,日月异。
不多了解些,以后诓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诓了。
昨日钱儿还问她,明明就有一贴上就动不了的符,先前怎么还骗她说都是书里编的呢?
弄得秦鸾哭笑不得。
术法高深。
再是稀奇古怪的术法,都有人能够做到。
但大部分时候,骗子居多。
而能画出定身符来,那位邓国师多少有些真本事,不是个光会坑蒙拐骗的假道士。
林繁道:“我母亲平日里很喜欢听这些鬼怪异志,她总说‘鬼有好的,也有坏的’,‘我喜欢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秦鸾莞尔。
善恶有报,谁会不喜欢呢?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人如此,道亦如此。
热水得了,秦鸾取了茶叶泡上。
淡雅茶香慢慢散开,是林繁从未闻过的。
“只我们观中饮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