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信号屏蔽器。”
“斌哥,你要这玩意干嘛。”
“你不用问,再准备一套户外露营装备,今天我不回酒店了。”
付明亮不解,但他知道照做。“我尽快。”
余光启傻乎乎地以为霍骥野又跑到他们休息私会的地方,现并没有人在。余光启不相信,在附近找了找,确认没人。天黑了,还是打电话吧,说不定现在能打通了。余光启一边听着忙音一边给霍骥野打电话,后来干脆没了信号,打不出去。
谢冠黎来到某处小山头,他曾经在这里幼稚地刻下过“到此一游”
,也在这里许愿自己能够凭借这部电影拿下人生的第一个奖。他做到了。不过现在他觉得奖不奖的没什么意义,就像现在“到此一游”
四个字也不可能找得到。
谢冠黎坐下,看着天上的星星。这段时间他在霍骥野的身体里睡了很久,还以为再也醒不过来。现在故地重游,醒过来了——《人格》已经拍得七七八八,老朋友也联系不上。谢冠黎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要怎么样结束这一切?
再死一次是不是就行了。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会在脑子里顽固扎根。唯一动摇他求死信念的东西,就只有两个字,“公平”
。这对霍骥野来说并不公平。谢冠黎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随意决定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生死。谢冠黎想起拍《画虎画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是这样坐在山头,望着星星聊天。
“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
“谢冠黎,怎么突然哲学起来了。我不吃这套的。”
“我认真问。”
“哈哈。其实我早就准备好答案了。”
谢冠黎看着女孩,眼里充满诧异。
女孩笑眼弯弯地揭穿,“你知不知道剧组的人背后叫你是什么,他们叫你谢百问呐!哪有人像你这样,天天把问题挂在嘴边。”
“就算九十九个问题的答案是相同的,下一个问题就会把你我区别开来。”
女孩看准机会,和谢冠黎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说完以后,她带着胜利的骄傲,说:“这都快成为你的至理名言了。”
谢冠黎被人取笑,也不恼怒,“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看你这么有诚意,我也好好回答一下吧。人活着为了什么……有人为了爱好理想,有人为了亲人朋友,有人为了赚钱,有人为了繁衍,有人为了填饱肚子……怎么样,这么多答案有没有你满意的。”
谢冠黎想通了,他要见一见他的那些朋友。谢冠黎慢慢下山,走原路返回剧组。
“呼呼。”
时间真是晚了,山里的虫子已经开始叫了。谢冠黎加快了脚步。
“呼呼。”
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