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也就是五叔女儿,比我大一岁,和我从小吃一锅饭长大的,说是亲姐弟也不为过。
一阵寒暄又去了个把小时,四明钟上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一点多,因为要赶时间把野猪收拾出来卖,五叔顾不上吃饭,招呼我一起帮忙。
我们老家宰猪还是用传统的办法,就是烧水烫毛刮干净之后再开膛破肚取出内脏,能吃的吃能卖的卖,实在没用处的多是在河滩上挖个深坑埋掉。
一直忙到四点多,整只野猪收拾干净被砍成五斤左右的小块,我帮忙抬长凳搬床板,把肉一块一块的摆好等待村里人来买。
买野味这事情现在看似不常见,在当年不算新鲜事。
五叔只分出一半拿来卖,另一半留着自己吃以及送人。
当时城里猪肉价格是七块五一斤,村里的土猪肉更便宜只卖6块,而野猪能卖到十块。
近两年我不太清楚了,没怎么接触这些东西,1o年的时候是卖到了三十五一斤的高价的。
整只野猪两百二十多斤,除去猪头内脏,半扇净肉只有六十多斤。
一直卖到五点半天将黑,卖出去一小半。
“剩下的我明天拉到镇上去卖,你去看一下稻谷。”
五叔将剩下的野猪肉装进竹筐往家里搬。
那个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冰箱,不过好在是隆冬,肉类放一两天也不会有问题。
解决完手头的事,我趁着天还没全黑出了。
撒下毒稻谷的地方并不太远,我一路小跑花了几分钟就赶到第一处,光线比较暗,走到近前我才看清楚收获。
也就差不多半平米的位置,稻谷被吃的差不多干净了,地上躺倒近十只各色鸟类。
最小的是山麻雀,比常见的麻雀要小一号,有四只,其中一只剩下个脑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了。
除了山麻雀以外还有两只绿色的鸟,我叫不上名字,反正不是白头翁。
最后也是最显眼的,一只珠颈斑鸠,还有两只怪鸟,不比鸽子小。
我来者不拒全都给装进了蛇皮袋。
“还有一块地方,会不会更多?”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加快度赶去,因为山里已经很暗了。
另一处地方在一片苦竹林边,紧挨着山脚,白天爬过来就花了不少力气,这会儿光线不好我还滑了两次。
“咦,鸟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我傻了眼,心里顿时感到气愤。
一定是被人偷偷拿走了!
地面上的稻谷都不见了,为此我还特意趴近了仔细看,几乎被吃了个光,但鸟一只都没有!
这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播种的东西被人摘了果实,被窃取成果的感受极为让人抓狂。
我蹲在地上胡思乱想,约莫过了五分钟,天色已经暗得不成样,要不是地面积雪能反光就已经看不见路。
我不得不接受事实,无奈选择返回。
手里提着蛇皮袋,尽管里头也有几只鸟,可我总是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被偷的那一块地方肯定会躺倒一片,比我手里的要多得多。
回到家,与五叔告知此事之后他脸色不虞,不过倒是没说什么,“先吃饭吧。”
晚上吃的是野猪肉,配上几个小菜,堂姐回来五婶还特意买了点带鱼。
我与五叔边吃边喝,心情也逐渐好了不少。
“今天卖出去两百多块钱,明天把剩下的那些卖掉,我给你两百。”
五叔抬起酒碗高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