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南不会忤逆自家爷爷的决定,让他娶,他就娶,至于娶完以后嘛,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阳奉阴违这种事,他盛嘉南做得多了。
至于刚刚那份离婚协议书,如果那个女人签了,他也不会那么快落上自己的名字,正如唐言蹊说的,他们现在不可能能离婚。
爷爷被查出肝癌,医生也给了最后通牒,最乐观的情况不过一年而已,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没有人能避免,而他作为孙子,能做的也只是让老人家开开心心的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程。
直的躺在床上,盛嘉南闭上眼睛,他不想结婚,一来是恶心这种带着目的性的商业联姻,二来就是他还年轻,他想娶的是他爱的女人,而不是随便哪里抓来的一个女人。
红酒助眠,不多久,盛嘉南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
另一个房间里,唐言蹊不知道在婚纱裙里埋了多久才慢吞吞的爬起来,婚纱很华丽,仅仅这上面的钻石就够普通人家舒舒服服的生活几辈子。
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唐言蹊只觉得又沉又重。
脱掉婚纱,唐言蹊才想起来,她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她的换洗衣服都在和主卧相连的衣帽间里。
现在回去拿肯定是不行了。
进浴室洗了澡出来,连头都没有力气吹干,唐言蹊就这么红果果的躺在了这张陌生的大床上。
这是她的婚之夜,多么神奇的婚之夜啊。
唐言蹊以为自己会失眠,但也许是婚礼闹腾了一天,她也真的累了,从来认床的她,居然奇迹般的睡着了。
再睁眼,外面天已经大亮,没有吹干头就睡带来的头疼让唐言蹊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硬撑着身子爬起来,看见自己红果果的身子和陌生的地方,唐嫣地脑子有一瞬间断片,过了两秒才想起来昨天是她的婚之夜。
婚之夜被丈夫甩了离婚协议书,婚之夜和丈夫分房而居,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生在了她的身上。
唐言蹊无语的扯了扯嘴角,掀开被子下床,她要去主卧那边拿衣服,可又不能这么红果果的过去,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唐言蹊只能把昨天自己脱下来的婚纱再度穿上。
打开房门走到主卧门口,白色的大门上,喜字正红,很俗,但很喜庆,看在唐言蹊的眼里只觉得怎么看怎么讽刺,伸手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唐言蹊握住门把一拧,开门进去。
大床有些乱,但是它的主人并不在,唐言蹊快步走向衣帽间,刚一拉开门却见盛嘉南站在镜子前,不慌不忙的在系着领带,看见她过来,男人眼中立刻浮现出厌恶,冰冷讽刺的语气也跟着出来:“哼,这么喜欢这件婚纱啊,舍不得脱?”
唐言蹊面色沉稳,心却猛地被扎了一下,不过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不卑不亢的迎向盛嘉南冰冷的语气:“盛少爷,我想您多心了,我不过没有衣服换需要过来取,不知道您在里面,您请,我一会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