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做账的目的很奇怪,并不是为了规避税收或者是转移利润。相反是将许多来路不明的资金以合理方式加到了收入中。”
听到这里,即使思维一度跑偏的白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抬高自己的收入,那向组织上缴的经费不就变多了吗?
他听说过为了让公司股票更好卖因而虚增利润粉饰财务报表的,但虚增利润付出去的钱不仅会从股票的价格上找补回来,还能借此割一波韭菜。
渡鸦会又不是什么上市公司,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这些实打实花出去的钱,可是一分也赚不回来。
所以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资产?
白川突然想到他上辈子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情,大学舍友买彩票中了八百七十多万,兑奖之前就有人直接出价八百七十万想要买走这张彩票,甚至价格一路飙升到了九百五十万。
根据舍友后来的了解,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洗钱,看上去花钱买彩票的人亏了,但对于那种资金来路不明的人,能以这种方式获得可自由流通的资金本身就是一种大赚的行为。
所以渡鸦会是想将一部分来路不明的资金合法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不成除了组织,渡鸦会还在接受其他组织的资金援助?脚踏两条船?
守卫态度当即18o度大转变,不但恭恭敬敬将白川请进酒吧,还贴心的指出了安室透离开的方向。
顺着靠近厕所的一条通道向下,很快就在地下一层看见了正快步疾走的黑皮公安。
白川并没有贸然跟上,而是远远坠在身后。
他很好奇安室透为什么宁愿冒如此大风险也要找一个独处的机会。要知道,只要琴酒现身,自己将安室透故意甩开跟踪者寻求独处的事情一说。
即使没有任何证据,以琴酒多疑的性格也会毫不犹豫将渡鸦会出现的所有问题归结于某个黑皮,其在组织内的信任程度大打折扣不说,甚至还有当场被射杀的可能。
白川不相信自己这种小白都能看清的事,和琴酒至少相处了两年以上的安室透会不明白。难道为了清除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外围组织值得如此大牺牲?
可惜,白川是得不到答案的了。跟踪了不过半分钟,毫无技巧的他就被敏锐的安室透现。
“我们去地下二层。”
他重复了在进入酒吧前对白川说的话,只不过这一次加上了补充:
“从一层后方的货物通道可以直接抵达二层进行枪械维修和保养的工厂,既然琴酒让我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那就先调查mJ的真实死因吧。”
现在的安室透还没有被派去调查毛利小五郎,也就没有进入波洛咖啡厅当服务员,所以最常用的身份还是私家侦探。
此时白川才明白琴酒那句‘干他该干的事情。’其实就是让安室透去调查mJ的死因。
与白川的恍然不同,安室表情严肃,心情有些沉重。
他在这里多家酒吧都打过工,和安保守卫们都比较熟悉,因此才能顺利进入这个原本只欢迎同性恋群体的酒吧。
而且他明明跟守卫说过,这个头戴宽沿帽子的金男人是某个猎奇小报的记者,准备潜伏进酒吧拍摄同性恋题材的新闻。
为了保住工作,守卫应该会尽全力阻止疑似记者的家伙进入,即使能脱身也至少要耽误几分钟才对,为什么会这么快?
还好他比较谨慎,只是激活了位置信息,没有直接给风间打电话或者送信息,否则这下就真的难解释了。
‘这家伙难不成是在装蠢?’
再次看向那张和琴酒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安室透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倒不是白川真的展现出了什么过人的能力,实在是琴酒留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与琴酒明显有着血缘关系的家伙即使没有完全继承琴酒的聪慧,至少也不应该是一个愚笨之人。
二人沉默着来到地下二层,按照安室透所说这里是渡鸦会原先的工厂,但此刻大量的机械已经被拆除,一张张桌子被搬了进来,十几个不知是被胁迫还是原本就为渡鸦会工作的会计人员正拿着计算器一阵噼里啪啦的按着。
“我问你我的钱呢!”
“哪去了!”
距离电梯最远的一个桌子前,身材高大,棕灰眸的白人男性正愤怒着拍打着桌子,和电话另一头通话对象的沟通显然不怎么顺畅。
看到安室透从电梯下来,男人忍住即将喷的怒火,挂掉电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波本先生您。。。。。。”
面对棕男子恭敬的态度,安室透只是微微点头,直入主题的说道:“带我去收集mJ遗留物的那个房间。”
对于安室冷淡的态度,男人似乎早已习惯,招手叫来一个提着棒球棍的小弟,示意他去头前引路。
“这位是拉迪先生,渡鸦会内仅次于三位领的负责人。”
不等白川询问,安室直接介绍:“以前是负责渡鸦会地下的安全保卫工作,由于负责账务处理的干事在之前的一次械斗中遭到误伤,因此他现在也开始接手这方面的事情。”
拉迪?回忆起琴酒给出的资料,这不就是安·克拉伦斯的化名吗?这家伙就是国际刑警?
说真的,这个形象和白川想象中相去甚远,特别是对待安室透时露出的谄媚笑容,哪里像是一个正义的警察,简直比狗腿还狗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