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肯出声,容雅贤等了又等,最终还是试探着问:“是不是小勤对你做了些什么?”
血液似在一秒间全部涌上大脑,阮惜棠整个人发蒙。缓了许久,她才重新有回知觉,巨大的羞耻感铺天盖地而来,她难堪至极,连声音都稳不住:“阿姨你别问了好不好?”
看她这反应,容雅贤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怒不可遏:“我就猜到是那混账东西!你不要怕,我帮你……不,我叫你萧伯伯帮你教训他!”
容雅贤气得血压飙升,转头发现阮惜棠正咬着唇掉着眼泪,她吓了一大跳:“棠棠,你别哭呀,我不问了,也不聊这些不高兴的事了。”
阿姨恰好出来添茶水,容雅贤便叫住她:“帮我给小勤打电话,让他回来,立刻,马上!”
萧勤赶回来的时候,阮惜棠正伏在容雅贤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他嘴角下沉,开口时声音又低又冷:“怎么哭了?”
容雅贤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听见两人的话,阮惜棠瓮声瓮气地说:“阿姨,真的不关他的事。”
容雅贤一个字都不相信,她对萧勤说:“你老实交待,你跟棠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惜棠听后就慌了,她睁着一双红肿如兔子的眼睛看着萧勤,眼里满满都是乞求。
萧勤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他坐下来,将装有温水的水杯塞到她手里,而后才对母亲说:“我们谈过恋爱,但现在分了。”
听着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容雅贤再度火冒三丈,正想咬牙切齿地责备他,阮惜棠却拉着她的衣袖,一边抽噎一边说:“分手是我提的,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容雅贤气冲冲又想开口,萧勤却把那哭成一团的人拉起来,在母亲惊诧又愤怒的注视下,他只说了句“我送她回去”
,就带着阮惜棠走出家门。
被萧勤塞进副驾,阮惜棠仍在不自觉地低泣。
萧勤没说什么,只是把整盒纸巾递给她,接着才启动车子。
其实他知道阮惜棠哭什么,女孩子脸皮薄,加上她是被富养出来的,多多少少有点自傲和清高,那种事被捅出来,她怎么可能不觉得难堪。假若他刚才实话实说,她现在大概不止是埋头掉眼泪那么简单了。
明明开了空调,萧勤还是觉得有一股闷气无法驱散,干脆把天窗打开。他正想问她冷不冷,她却动了动唇,轻轻地说了三个字。
风声呼啸擦过耳际,萧勤依然能听清那句几近要被吹散的“谢谢你”
。他的心像被什么堵住了,又沉又重,根本无法排解。
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又弄成这狼狈样子,阮惜棠又轻声请求:“你能不能送我回公寓?”
萧勤没有应声,只是沉默地拐着方向盘掉头,一直驶到她公寓楼下,他才出声:“到了。”
身旁的人没有动静,萧勤望向她,却意外地发现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他立即紧张起来:“你不舒服吗?”
阮惜棠捂着自己的小腹:“没事,我缓缓就好。”
算了算日子,萧勤倒是明白过来。他知道阮惜棠的痛经史,也见识过她痛着冷汗直冒,甚至昏倒在地的状态,回想起那些场面,他问:“吃过止痛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