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成哈哈大笑,“拂然啊,你和这北夷国真是有着天大的缘分,不,是天大的孽缘。”
谢浔一脸冷漠,全然不似萧瑾成那般激动。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后从袖中拿出一宝葫芦玉佩:“你看看,这是不是北夷国国师的东西。”
严婆掀开眼皮将那宝葫芦一望:“是。”
她略显激动地道,“这确实是国师的玉佩无疑。”
谢浔默默收回玉佩,面上毫无解开谜团的欣喜。
“你从北夷国带回来的宝贝可真够多的啊,连人家国师的贴身玉佩都弄来了。”
萧瑾成意味深长地一笑,“看来,你心爱的玄霜姑娘,同样也大有来头啊。”
谢浔闭了闭眼,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裴玄霜的脸。
那张冰冷的,无情的,一心求死,想要永远离开他的脸。
“她确实大有来头,大有来头得很……”
谢浔睁开眼,忽地起身下令,“带桓儿去琅月轩,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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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急匆匆踏入琅月轩,可当他见到了裴玄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放缓了脚步。
她依旧静静地睡着,面无表情,不喜不悲,明明还喘着一口气活在这世上,却莫名觉得她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谢浔不知道,裴玄霜还能耗多久,更不知道,王院判的药还能撑多久。
他甚至觉得,他自己都有些撑不下去了。
原本是想折磨她,将她欠他的讨要回来,结果,难受的人却是他。
大概是因为他多多少少动了真心,才会输得一败涂地。
“裴玄霜,醒醒,本侯有事与你商量。”
谢浔在距离裴玄霜半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淡漠地道。
裴玄霜无奈睁开双眼,却不应声。
谢浔也不计较,且平静地问她:“你师父便是北夷国师,对吗?”
听得谢浔再一次提到她的师父,裴玄霜苍白的面上到底现出了几分愠色。
“不知道。”
她的声音极为疲惫,“他都被你害死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谢浔晦暗无光的双眸沉了沉,也不解释什么,摆了摆手,命人将李沛桓抬了进来。
他走到李沛桓身旁,俯下身,将他现有蛊毒印记的手腕抬了起来:“这个孩子中了蛊毒,听说,这种毒只要你的师父能解。”
闻言,裴玄霜慢慢转过头来,看了看那躺在担架上的少年。
少年比她小不了几岁,容貌俊秀,隐约有几分谢浔的影子。他穿着雪白的亵衣亵裤,头发也束得整整齐齐,除了面色铁青无血色外,看不出任何狼狈之态。裴玄霜甚是好奇对方的身份,便问:“他是谁?”
“我外甥。”
谢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