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多时的功夫,一股子浓烈的脂粉香伴随着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衣着单薄的女子从船舱里头出来,领头的是一个衣着华丽,肤白若雪,美貌妖娆,约十八九岁的女子,正是秦淮河的花魁娘子苏月月。
她乍然见到甲板跪了一地的人吓了一跳,又见甲板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位身型颀长挺拔,生得俊美无俦,贵气逼人的美貌郎君,顿时眼前一亮,只觉得此人容貌气度比之里头面若好女的“太子殿下”
更甚三分,就是面色冷了些,叫人不敢靠近。
她知道定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立刻给身后一众姐妹们使了个眼色。
这些秦淮河最上等的妓子们平日里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最擅长察言观色,见形势不对,相互之间交替了一个眼神,也噤声不语。只悄悄拿眼角打量着谢珩,甚至有些胆大的还朝他连抛了几个媚眼,只可惜对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好似看她们一眼就脏了眼睛似的。
可偏偏越这样,越叫人忍不住想看。
这群见惯风月的妓子们最爱这种男子,只恨不得将他勾到自己房里去,瞧一瞧他在床上眉目含情的模样。
齐云也注意到这些妓子们似要用眼睛将男人的衣裳扒下来的□□眼神,悄悄打量着殿下的神色,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在意,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旁边妓院停靠的花船已经靠近,他赶紧催促道,“还不赶紧走,愣着做什么!”
苏月月哪里敢言语,立刻领着一众姐妹上了自家花船。
直到船只离了灯火通明的花舫,一群人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刚才吓死我了,那美貌的郎君是谁啊?怪吓人的!”
“谁说不是呢,瞧着比太子殿下还要吓人,不过生得那般模样,便是凶一些我也喜欢。”
“就是,若是能与他春风一度,也不枉此生了!”
“我倒更喜欢太子殿下那般风流的人物,哎,好容易哄得他要封人家做奉仪,早知道该叫他签个字据给我。”
“瞧你这骚样,你连太子殿下的床都没爬上去,还想着做奉仪!”
“……”
船还未走远,她们议论的声音太大,画舫的人听了个干净,皆大气不敢出。
此事事关太子殿下名誉,若是论起罪来,他们各个都脱不了干系。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裴季泽。
自太子殿下失踪以后,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若是论罪,自然他占大头。
一向游刃有余的裴季泽只觉得头疼万分,道:“还不快叫人清理干净里头!”
赵立见太子殿下并未发作,立刻道:“微臣这就着人去办。”
趁着人打扫的功夫,谢珩扫了一眼甲板,问道:“许凤洲哪儿去了?”
裴季泽临走前许凤洲还在这里,此刻未见到他人也觉得奇怪。
还未走远的赵立忙又折返回来,道:“许侍从数日前得了殿下无事的消息后,说是要去接自己失踪的妹妹去了,等他回来自会向殿下告罪。”
失踪多年的妹妹……
原本已经强行将小寡妇抛诸脑后的谢珩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那种笑起来格外天真稚气的小脸,不由地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
*
桃源村。
宋家。
宋大夫问道:“已经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