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爱得克制且小心翼翼,却又在那小心翼翼里祈求着有朝一日能同心相守。
沈如意察觉到手腕处收紧的力道,瞥见他有一丝苍白的面色不禁蹙眉问道,“怎么了?”
封晏这才察觉自己失态倏然松手,与她斟了杯茶,借以按压下心内翻涌的阴暗情绪,岔开道,“文茵幼时并非像现在这样,母亲在她幼时陪着父亲常驻屏州,鲜少能见面,文茵她……很乖巧懂事。后父亲调回京师,一家人得以团聚,文茵却病了,当时恐传染府里的人,便被送到温山别院,那时只有我和她二人。”
沈如意听到最后蹙眉,“不是说会传染,怎的你也在那处别院?”
“实则是我和四叔先去的,不过四叔临时办事去,留下我……未被人注意到。”
“那些下人未免也太过粗心了罢。”
沈如意不满,如何说都是底下人不察所致,万一有个好歹……
封晏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失笑,“陈年往事不值当为这生气。”
他抬手抹平了她的眉间,“等嬷嬷发现我在的时候,父亲原本是要来接我回去的,不过当时……因为一些事并没走成。”
沈如意体会出他话里的意思,约莫猜到是因为封文茵的缘故。
“从温山别院回来后,文茵的性情就变了不少。”
大概是留了阴影,总要什么都抓了手里才稳妥,譬如对父母,以及他……
“……其实还是在府外的日子比较自在。”
现在回想起,文茵对他的依赖大抵是在那时起的。可似乎自己也没做什么,他不善言辞,只不过扔本书给她打发,偶尔搭上几句便度过了日子。
沈如意听他说完,虽清楚了缘由,可心中对封文茵却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低低咕哝了句,“万幸没事。”
“嗯?”
封晏没听清,沈如意却不多说了,毕竟正主都不在意,她若纠结于过去岂不显得小肚鸡肠。
见她摇头,封晏忍不住环着她腰身问,“当真不醋?”
“你别不正经……”
沈如意扭了下身子,对他这突然又犯的小孩脾性略有些无可奈何,当即岔过了心思。
这一岔,就到了月末,秦嬷嬷待在府里也快有一个月,一直尽心教导,奖惩并重,成效斐然。即使是见着沈如意,也顶多是眼神厮杀一阵,动作饶是规规矩矩。
这日,沈如意趁着天气好,就着人将封晏书房那处的书搬出来晒,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书房里竟有暗门,下意识便伸手要去推,却被人从后面急忙唤住。
“二少奶奶且慢!”
月渎从门外赶进来匆匆道,冲着沈如意神情犹豫道,“二少爷有吩咐,这处不让人随意打开的。”
“大胆,我家小姐要看还有什么不能看的不成!”
红隙见着月渎,就不喜她那阻拦态度,质问道。
月渎瞥了一眼里面,似乎很是为难,“二少奶奶,这里面是二少爷最重视的,得他的允许……”
“想必是夫君觉得紧要的东西,罢了。”
沈如意敛下眸子,并未强求,只是心底多少起了一丝不舒服,又不知从何说起。
月渎咬着唇沉吟片刻体贴说道,“二少奶奶,奴婢晚些问过二少爷您再……”
“问二哥哥什么?”
一抹俏丽的身影迈了进来,看到沈如意时神情划过不虞,顿了顿又问月渎道,“我二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