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
那次还要跟花芽握手,被周文芳挡了过去。
周文芳很犹豫地说:“他们团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他说希望能在临走前跟我见一面。”
花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见见面,聊聊天。相互了解一下,如果可以再进一步,如果不行,礼貌再见。
花芽把自己的想法跟周文芳说了,周文芳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距离于奇离开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
每天早上都能在登记桌上发现鲜花,难能可贵的是,野花随处可见,每次送来的却是不重样的格外新鲜美丽的花朵。
有种固执的浪漫在里头。
周文芳这天收到以后,头一次夹在正在看的书里没让花芽扔掉。
赶巧谢伟民过来借书,他跟周文芳打了声招呼,撩欠道:“哟,花挺漂亮的啊,谁给的?”
周文芳把他借阅的书登好记递给他:“签个字,下一位。”
谢伟民“啧”
了一声,低声说:“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就该让你给我刷鞋洗衣裳。”
周文芳抬头:“什么?”
谢伟民右手打着绷带,用左手歪歪扭扭写上名字:“大人不记小人过,走了。”
周文芳忽然叫住他,谢伟民转过身眼神在书页露出的花枝上飞快地扫了眼。
“我看你的手出汗了,赶紧去医务所把药换了,免得感染。”
谢伟民乐了:“就这?”
周文芳莫名其妙:“还能是什么?”
谢伟民白了周文芳一眼走了。
周文芳气的跺脚,跟花芽说:“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我翻白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花芽把电风扇往周文芳那边掰了掰:“消消气,天热,小心中暑。”
俩人脑袋瓜凑在一起小声说了会儿话。
她们上午要把二楼和三楼的角落放上樟木球。用来防夏秋季节的书虫的,还有一些蚂蚁和苍蝇,这些对书籍的损害也不小。
去年在阅读室工作的家属不知是不是偷懒,该往里面放樟木球的地方都没放,就在书架最上面扔了几个,导致去年有二十多本书被虫子损毁,实在可惜。
花芽掰开一排书,周文芳往书与书之间扔了个樟木球。
花芽摊开手,手套上面落了不少灰。
“弄完这个,还得用掸子把上面架子的灰扫一下。”
花芽望着不远处正在切割大理石的几个人,叹口气说:“为什么切割大理石要在咱们图书馆前面来,每天嗡嗡的吵的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