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锲而不舍的追问:“过几天是几天?”
宋清歌被她问的没有办法了,转身蹲在她面前,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不舍和心疼,“宝贝乖,妈妈不在的这段时间,要听琴奶奶和爸爸的话,明白吗?”
孩子眼中满是似懂非懂,可还是乖乖地点头,“嗯,明白了。”
“这就对了。”
她凑过去在女儿脸上亲了一下,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她现在只能这样了,用离开当作是一种博弈,筹码就是赌战祁究竟会不会给孩子做手术。如果她赌赢了,那自然是万事大吉,但如果赌输了……她恐怕还得回来,至少也要把孩子一起带走。
宋清歌提着自己的包向外走去,到了客厅的时候,许伯拉住她,有些不安的问:“真的要走吗?”
她点点头,朝许伯笑了笑,“这段时间就要拜托您照顾孩子了,有什么事,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许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其实那个白芷只是住两天,很快就会走了。”
宋清歌摇头笑笑,“呆在他身边,他每天看着我都觉得越恨越深,而我也觉得这种关系很累,我只想赶紧结束。”
前些日子,她是当真以为他们可以回到过去,而她也在努力放下那些不好的事情,甚至心里也重新燃起了对他的感情。可白芷的出现把这一切都打破了,她提醒战祁白苓的死,也让他们之间重新筑起了一道过不去的高墙。
他在墙里,她在墙外,这道墙是她五年前就没能翻越过去的,如今她也同样翻不过去。从前的她尚且有着无限的精力和勇气,试图直接打破墙面闯进去,而如今的她已经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战祁一直就是她爱不起的男人,她终于不得不低下头去面对这个现实,既然爱不起,那以后也就不想再爱了。
许伯见她态度坚决,深知自己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自己在外多加小心,有事就联系我。”
“嗯,谢谢您。”
宋清歌浅浅的鞠了一躬,道谢之后便拎着自己的包离开了。
她其实没什么地方能去,绕来绕去,最终也只能在一家酒店先暂住了下来,想着等安稳两天再出去找房子。
战祁回到家的时候,只觉得许伯脸色有些不大对劲,他昨天在酒店里睡了一夜,今天疲惫的很,松了松领口,皱眉问:“出什么事了?对了,宋清歌哪儿去了?我怎么没看见她?”
这段时间她一直不上班,有时候早晨起来会在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今天从他一进家到现在都没看见她的影子。
许伯脸色很是尴尬为难,好半天才小声道:“宋小姐,她走了……”
“走了?”
战祁猛的提高了声调,“去哪了?”
“她、她没说她去哪儿了,就只是说出去住一段时间……”
战祁恨得牙根都在痒,拳头都握的“咯咯”
作响,片刻后忽然转身大步朝楼上奔去。
他实在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说跑就跑了。毕竟这种话从前她也不是没说过,可孩子到底还留在那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他总也没当真。
就像是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一样,说了一万遍都是谎言,可他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让她跑了。
他回到书房里不停的踱步,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恨不得挖地三尺把那个女人刨出来,然后再狠狠地惩罚她一顿。他早就已经派人出去找她了,没过多一会儿,便打回了电话。
他以为有了她的消息,可是接起来,那边的人却懊丧的说:“对不起战总,人暂时还没找到……”
“废物,都他妈的是废物!再去给我找,找不到她,都给我滚回去吃自己!”
就那么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宋清歌,她能跑到哪儿去?这么一群人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
他愤怒的摔了电话,双手撑在字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不能相信宋清歌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跑了,当然他也不敢相信。
战祁的眼睛越来越红,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眼中满是即将迸发的怒意。
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找到那个死女人,等他找到她,绝对会用最严厉的手段告诉她,妄图逃离他身边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她是他的人,这辈子也别想逃离他身边!
宋清歌最终其实还是留了个心眼的,她在入住酒店的时候,并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而是用了一张五年前她东躲西藏时候的假身份证,这也就是战祁为什么一时之间没能找到她的原因。
当然,战祁的手段她一直很清楚,她也知道自己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以她对战祁的了解,恐怕连三天都用不了,他就能找到她了。
不过三天时间也够了,她需要利用这三天时间来好好想一想和他之间的关系,再好好想想今后要怎么过。
薛衍打来电话的时候,宋清歌正坐在房间里发呆,接起电话,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清歌这才想起来,这段日子她一直过得浑浑噩噩,虽然薛衍没有主动催促过她,但她也确实懈怠了工作,立刻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现在住在外面,有些不大方便,过两天就去上班。”
薛衍的语气立刻紧张起来,“住在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薛衍当机立断道:“那你现在住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对于他,宋清歌倒是一直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刻意回避的,于是便告诉了他自己现在所住的酒店地址。大约四十多分钟之后,薛衍便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