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好像还不太清醒,左继坤有必要给她敲一记警钟,丑话说在前面能免去很多麻烦:“如果你们执意要在一起,他会一无所有,你弟弟的病也就没得治了。”
那边面对墙角打电话的杜思勉被气的一个激愤扭头看见他兄弟的爹在跟他兄弟的女朋友说话,一个我操出声,听筒另一端女生一愣,转而是更为蛮横的控诉,杜思勉没功夫再陪她调情,匆匆撂话:“晚点儿给你打。”
挂断,大步迈向邬思黎旁边,双手乖巧交叠在身前:“左伯伯,阿姨。”
左继坤哪能看不出杜思勉的动机,他心里好笑,面上不动声色:“思勉。”
提醒到这里,左继坤觉得自己足够仁至义尽,拿出东道主姿态:“你们年轻人好好玩,我们就不打扰了。”
全程沉默的新娘这时夸许邬思黎:“小姑娘今天打扮的很漂亮。”
他们若无其事地相携走远去别处继续同宾客应酬,仿佛在邬思黎这处的停留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杜思勉关切问:“没事吧?”
他们这帮人都清楚左柯让父子俩不睦,用脚丫子都能想到左继坤不会跟邬思黎说什么好话,杜思勉宽慰她:“不用往心里去,左柯让不会听他爸的,别受影响。”
邬思黎牵牵嘴角:“我没事。”
长时间施加压力的手麻木失去知觉,指缝边缘有血丝渗出,她卸了力道,搓捻着指腹缓解。
他们不愧是父子。
威胁人的招数都如出一辙。
只不过比较起来,左柯让总是嘴上说说,左继坤是真的会付诸行动。
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太过软弱无能,才总是受制于人,她可以慢慢成长,再慢慢挣脱禁锢。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明天总不会比今天更差。
前提是,邬思铭的病会给她时间。
答案显而易见。
抑或是,她放弃邬思铭,不再背负他的命运,她可能会轻松很多。
但是左继坤说得对,邬思铭是她的责任,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理应承担,也无法坐视不理。
邬思黎垂着眼出神,杜思勉才认识她一天,还没熟悉,拿捏不好分寸就没再多嘴,站边上陪她,眺着电梯方向等左柯让回来。
过会儿,邬思黎开口请求:“别告诉左柯让。”
杜思勉看她,片刻后:“好。”
答应完在心里默默跟邬思黎道个歉,他恐怕要阳奉阴违,这件事左柯让必须得知情,他爸为难他女朋友,他要被蒙在鼓里留他女朋友一人承担,那不地道。
要说,但不能是现在人多嘴杂的时候,左柯让那个劲上来一准掀桌,在场宾客都能有一出大戏观赏。
等到酒吧,杜思勉找个买烟的借口不着痕迹拐走左柯让,去便利店要了一包烟,出门口杜思勉给左柯让一根,自己也点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