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姜玉心潮迭起,好生平复了心绪中的纷杂之意,她这才施施然走出了纸屋。
在她踏出纸屋的时候,师沧长老便立刻望了过来,发觉她身上的气息后,纵然已经在姜玉突破时就察觉到她的修为,此时眼中仍不禁露出些惊色。
西燕国竟然还真出了一个这等人才,足以媲美灵修院总院那些皇朝天骄!
随即,想到自己在路途上的谨慎,以及与太史齐的交手,对姜玉更加满意,不枉他费心了一番。
另一边,太史齐的神色就极为难看了,他没想到,姜玉不但安然无恙,也不知在地宫得了什么好处,修为竟然还突飞猛进了。
他此时再次喝问姜玉,“你最好实话实说,到底在陵墓中碰到了什么,七王子人呢!”
姜玉知晓此时师沧长老更不会让太史齐对自己下什么狠手了,遂神色平静,如玉面庞上满是漠然,“不知,我下去后并没有见过太史熠。至于碰到了什么,知晓其乃一处陵墓的太史护道恐怕更清楚。”
“黄口小儿,一派胡言乱语!”
太史齐当然不会承认什么,但是已经知晓问不出什么后,他冷笑着看了一眼姜玉,她以为若太史熠出了什么事,王上会放过她吗?
气氛正僵持中,师沧和太史齐仿佛都感应到了什么,一同望向远方,接着太史齐就倏然消失在了在原地。
很快师沧长老也皱着眉,挥过灵力卷向姜玉,将她带离。
姜玉只觉风驰电掣间,转瞬便来到了一处眼熟的地方,再一看原是之前她被拉下地宫的裂隙处。
而消失的太史齐正在出手救助几乎被染成血人的太史熠,姜玉望之心中便是畅然一笑。
太史熠也是自食恶果了。
就姜玉灵识简单扫过,已然明了太史熠此时伤的有多重了,不提他身上许多被猛兽利爪造成的渗人皮外伤,就连他的丹田都破了一个大洞,体内灵力也消散了个干净。
虽然随着太史齐的治疗,太史熠的伤势在好转,丹田没有彻底破碎,但这等重伤想要恢复如初也极难。哪怕太史家有什么姜玉不知晓的天材地宝,怎么着也得将养好几年了。
而按照王族子嗣间激烈的争锋形势,太史熠真的还有机会安然恢复吗?
甚至他若当真格外受太史王宠爱,等养好身体再恢复修为的时候,姜玉修为早不知道甩他多远了。
想到太史煌那仙人之姿下的莫测暗流,尤其他对自己透露出的讯息,姜玉觉得有他在,太史熠没这么好命慢慢恢复了。
一时间她神清气爽,这个王族出身的敌手再无威胁!
其实说起来,姜玉和太史熠本没有任何深仇大恨,她就算屡屡打败太史熠也是正常的比斗对战,从不曾在得胜后凌辱于他。
太史熠一直对她杀意凛然,不过是霸道跋扈到不允许有人实力比他强横罢了,此时他自食恶果,姜玉自然极为畅快。
姜玉愉悦轻松地看着太史齐争分夺秒的施展手段,有些遗憾地宫陵墓怎么没将太史熠直接杀了。
不过放松了一会后,姜玉就捏着手指,考虑起王族对这件事的反应了。
她仔细想了想师沧长老方才一系列的举动,心下稍稍安定,最起码他并未因太史熠重伤便直接将她交给太史家,那这件事就还有转圜余地。
师沧长老发现太史熠彻底保住命的时候,便带着姜玉走了。
“你回到灵修院后,这几年便放弃所有历练吧。”
路上师沧长老沉声对着姜玉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姜玉彻底安心下来,愿意指点自己以后行事,说明灵修院保定自己了。
虽然失去历练这部分的积分很可惜,但能因此避开太史家必然有的围杀,自然还是很值的。
她顿时道谢应下,“是,谢长老提点,学生历练结束后便不再踏出学院一步。”
她决定连温家都不回了,正好也能避开龙凤胎兄妹对她的算计。
至于以后毕业了怎么办,姜玉并不忧虑那么远的事。在灵修院读到毕业需要在学院中呆上六年,这么久的时间里不定会发生什么转机。
若当真到毕业时,王族还在追究这件事,她大不了真前往天都灵修总院就是。
彻底安心下来后,姜玉在师沧长老联络所有学生,要提前结束考核时,还有心思打趣自己参与的比斗和历练,总会因什么特殊情况提前结束,也是一奇。
很快,迷茫不解的新生们,陆续来到聚集处,互相间灵识交流不停,都在打探又发生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了,不是说历练一周吗,这才第四天,怎么就要返程了?”
“不知道啊,这附近可没有什么煞种源地,怎么又提前结束?”
“唉,第一次历练老师们会暗中保护,不会真让我们死的,以后可就没这个待遇了。”
猜测中,来到此地的学生越来越多,俱是一头雾水。
之前太史齐与师沧的对战,是在灵修气场内,加上刻意控制了动静,这些大多才入流阶的学生们,几乎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也就之前离他们对战近些的公孙小宝想张嘴说些什么,被他旁边的萧承运一把捂住嘴巴,发出“呜呜”
声。
萧承运慎重给公孙小宝传音,“小宝,不想回去被罚跪祠堂的话,你刚刚想说的任何话都不要往外吐出一个字!回去先告诉公孙家主,他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第一次听萧承运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公孙小宝眼睛都瞪大了,但是看到自己一直感觉极为亲近的萧承运如此慎重态度,他圆胖脸上也不禁带了些严肃,皱起眉头狠狠点头,示意自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