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昊满意地又指著一旁的小土堆。“记得每次‘上’完要盖上一层沙土,此乃基本的卫生习惯和礼貌。”
“啊?”
哇咧……他这久久才洗一次澡的丐帮先师,有啥脸和她讨论那两个“基本”
?此无疑是土匪叮咛他人不要抢劫杀人嘛!
“我晓得,你是嫌用手拨土,手会脏是吧?”
水昊对她的反应,却有认知上的误差,他威风八面地抽出插在土中的那一宝。“你放心,我早为你准备妥啦。”
“铲子?”
贺洛芯不很确定地盯著同样是“阳春牌”
的家当。
“答对了。”
水昊拍手叫好。“这两天,我会再于马桶的四周搭上树棚,到时你就可以安心享受。”
“享……受?”
柔嫩细腻的脸庞出现了许多直线,贺洛芯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腔,复杂的颜面神经仅勉强牵动半边的提上唇肌,再困难地挤出一节单音。“喔。”
“我弄了一晚耶。”
水昊邀功地笑著。都怨她当时的回应,令他彻夜难眠,遂才兴起动工的念头。
“哦……”
无怪乎她在睡觉时,一直听到窸窸簌簌的异声,吓得她始终不敢张眼去瞧,只有拚命祷告。
“本来想再弄得美一点,不过怕吵到你,所以我……”
水昊总算意识到她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雀跃,他停住滔滔不绝,凝娣她宛然颊部中风的表情。“你……不喜欢?”
“不……不,喜欢,我喜欢。”
他看起来比她还兴奋,她怎忍心浇他冷水。
“太好了,你会越来越爱上野地生活。”
水昊拍胸脯担保。
是吗?贺洛芯怀疑,但也仅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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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地翻个身,却摸了空。
贺羲平半睁开惺忪的睡眸,又伸手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床头上的近视眼镜戴上。待确定亲爱的老婆没有睡在身边,他著慌地东张西望,见她默然坐在窗台前,他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离床踱到她的旁翼。
“怎地?又……失眠啦?”
他牵住她的手,为她拂去垂在额前的发络。
“嗯。”
水柔傍进他的怀里,越过窗外的月光,临眺对面那幢格局和她这栋如出一辙、共坐落在同一个庭园里的二楼型别墅。
她幽幽地叹口气。“当初,我父母建构的蓝图,乃希望昊和我能就近照顾,哪怕兄妹俩后来各自结了婚,彼此的小孩也能玩在一块儿。”
“柔……”
贺羲平圈住她的腰枝。
他能体会她悲凄的心情。想他虽然有七个姊妹,但失去七妹贺洛芯,他仍旧五内俱裂,更何况水柔仅有水昊这么一位哥哥。
“人算不如天算。”
水柔顿觉讽刺。“昊将他的锦绣年华全浪迹在四方,这之间,连最险恶的大自然所设局的各式各样危机,皆奈何不了他,偶尔才坐那么一次飞机……为什么他抵挡不住人为的疏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