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万清听完后皱起了眉。
“他真这么说?”
“是。”
“你确定他真说‘你以后还是首揆’这种话?”
“千真万确。”
兰沁禾一顿,“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万清起身,背着手在房间踱步了片刻,“你不知道慕良,他嘴巴紧得很,从不向外人透口风。如今日这般赤。裸。裸的明示,是绝不会有的。”
她狐疑地看了眼兰沁禾,“你是第一次见他,他怎么会同你说这些话。”
“想来是要我做个传声筒,将这些话告诉母亲。”
“不可能,内阁的票拟都要司礼监批红,我同他打了五年的交道了,算上先帝在时,也差不多认识八年了,他要说早该说了。”
“怕是不方便对母亲直言。”
兰沁禾猜测道。
“你不会是给他什么孝敬了吧。”
万清依旧怀疑。
“母亲。”
兰沁禾哭笑不得地喊了句,“您当您女儿有多富可敌国,人家能瞧得上我给的孝敬吗。”
“这倒也是,”
万清皱着眉,愈发不解,“待我见慕公公时,再一探究竟,这事儿也不急。先去吃饭吧,你父亲还有妹妹都等着了。”
“哥哥呢?”
“贺栎去了秋家,今日在那里过夜,不必等他了。”
……
司礼监
“干爹,歇了吧。”
平喜端着灯,看着依旧阅览密报的慕良,有些心疼。
“今晚不歇了。”
慕良没有抬头,拿了笔在上面细细批复。
他今年开始渐渐接了林公公的权,但还得料理好自己手下的东厂和镇抚司。
司礼监每日收到无数条锦衣卫的勘察密报,从北京到南京到十三省的大小事务都要看过去,着实忙碌。
平喜见他今晚还要熬,忍不住红了眼睛,跪在地上,“您都几个晚上没合眼了,再这样下去如何使得。今儿娘娘见您第一句都是要您保重身子,干爹,儿子求您了,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