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扬不满他这样听起来像对陌生客人的问话,磨了磨后槽牙,佯作不经意地拉长语调:“吹风机坏了。”
陆瑞安一听见这就忘了其他,想也没想地跟着祁扬进了主卧去浴室察看吹风机。
落后两步的祁扬慢慢悠悠顺手关上主卧的门。
陆瑞安反复调试,拿着吹风机疑惑地看向抱臂靠在浴室门上的祁扬:“没坏呀。”
“可是我刚刚吹就不行,真奇怪。”
祁扬走过来随意地伸手试了试温度,说,“算了,好烫,我不吹了。”
“头不吹干会头疼,我帮你吹吧。”
陆瑞安担忧。
祁扬目的达成,抿了抿悄悄翘起的唇角,在窗前的小沙上侧身坐着,等陆瑞安给他吹头。
温热的指尖从他间穿过,动作轻柔地拨过他的丝,偶尔会在他额角轻轻按揉,热风被陆瑞安的手掌轻轻拢过才吹过他的头,留下一段余温,让祁扬受用地眯起眼。
他像一只高傲的猫,在被人类无意中掌握要领顺毛摸舒服后随着抚摸的动作不自觉地仰起了脸,陆瑞安专心致志给他吹头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他脸上,微微一怔,忍不住轻轻低眉笑了下,给祁扬吹头的动作放得更轻了。
“好了。”
“光好刺眼,关一下。”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紧随而来一阵能听见针落地响声的安静。
陆瑞安收束起吹风机的线,转身放回了原处,顺手关了主卧的灯。
祁扬听见陆瑞安的脚步声走向门口,然后停了下来:“那……晚安?”
祁扬不想他走,更不想分床睡。
可恶的陆瑞安一晚上都没能领会到他的真正想法。
祁扬没道晚安,气冲冲地喊他名字:“陆瑞安!”
“嗯?”
陆瑞安不明所以地在黑暗中顺着声音望向祁扬,他对于祁扬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可现在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了。
“我手疼。”
祁扬突然说。
陆瑞安吓了一跳,立马想起两个人下午吵架时祁扬说被酒瓶子扎伤了手,他正要开灯就被祁扬紧接的要求给制止:“这灯亮得我眼睛难受,不准开。”
他对陆瑞安的顺从还算满意,硬绷绷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分:“你困了就去睡,我疼一晚上没事,反正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