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絮:“???”
顾从絮见满秋狭似乎都要将相重镜给供上了,又替还债,又面面俱到奉为上宾,以为两人会是那种关系匪浅面上却相互厮杀的好友。
但相重镜却道:“若非逼不得已,我不会来找他。”
顾从絮:“为何?”
相重镜只觉得人生惨淡,叹息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无尽楼做事极快,相重镜刚刚沐浴完,几个侍人就捧着一堆艳红的衣物送来了。
满秋狭左看右看,才终于觉得满意了,他方才在无尽楼外要杀人的气势已经消得一干二净,气定神闲地一点头让人下去,勾着一件衣衫朝着一旁的相重镜扔过去。
相重镜随手裹上,赤着脚走到满秋狭身边:“我的转运符呢?”
“扔了。”
满秋狭道,又将十指上挂着的一堆玉佩挨个往他身上比,打算看看哪个更配。
相重镜蹙眉:“扔了?”
“嗯,脏死了,那黑袍子也给你扔了。我说多少回了,那种衣服不适合你——这个,还有这个,你喜欢哪个?”
相重镜:“……”
相重镜面无表情道:“你确定要我选?”
满秋狭“哦”
了一声,这才想起来相重镜那和他爱脸的臭毛病不相上下的抉择困难症,随手丢了一个玉佩,将留下的那个系在相重镜腰封上。
只是一会功夫,落魄至极的相重镜仿佛脱胎换骨,一袭华美红衣裹在他颀长身形上,墨发微垂,发尾还在滴着水珠。
耳饰上的两簇幽火窜出来,穿梭在墨发间,顷刻将水折腾成水雾消散。
满秋狭这才满意了。
他脸上的面纱早已经拿下来了,注视着相重镜的视线全是病态的痴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情人。
相重镜哪怕再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也被满秋狭的视线看得眉头紧皱。
满秋狭立刻道:“别皱眉。”
相重镜:“……”
满秋狭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半晌,彻底饱了眼福:“好了,换一身衣裳吧。”
相重镜:“……”
顾从絮:“……”
见满秋狭眸子里全是振奋,将又一件衣裳往相重镜身上披,顾从絮终于知道一向脸皮极厚的相重镜为什么遇到这个人就罕见地叹息了。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