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被他的气息拂得面颊通红,软绵绵地如实答,“喜欢过。”
他轻咬她的唇。小夭只觉一阵酥麻顺着整个背脊而下,忍不住去回应他。
防风邶又柔声问,“你喜欢相柳吗?”
若不喜欢,又怎会愿意与他做结夫妻,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么多年?小夭刚要张口,忽又觉得他问的…是从前的自己。
见她迟迟不答,防风邶似等得有些不悦,钳制她手腕的那只手稍稍加了些力道。
小夭双颊烫,点点头。“喜欢。从一开始,就很喜欢。”
他再次将她按到自己唇边,小夭只感唇齿间犹如惊涛骇浪席卷而过,让人无处可躲,只能逐浪而行。
防风邶凝视她逐渐迷离的眼,松开钳制她的手,声音越柔和,“你喜欢过防风邶吗?”
小夭红着脸点点头,“喜欢。知道是你,更喜欢。”
他又一次吻上她的唇,柔情百转,如冬日暖阳,如春日微风,让人流连忘返,不问归途。
“小夭,你最爱的是谁?”
防风邶的眸子漆黑,小夭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要坠了进去。
“你…”
她靠在他肩头,像猫一样软绵绵地答。
巨大的海贝渐渐隐去,随着水灵消散,船舱内又恢复如初。
防风邶静静拥着她,只觉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父亲为何要给他留这样一件器物?这个血珠子里,皆是原来那个小夭的记忆。对小夭来说,是她曾经经历过的过往,数百年过去,早已恍若隔世。
可是对他来说,这些…其实都与他无关。他没有经历过这里面大部分的人和事,他遇见的小夭也不是这里面的样子,那般优柔寡断,只会躲在自己给自己筑的硬壳里。
他看看外面的天色暗下来,拍拍她的背,轻声说道,“小夭,你去后厨拿些吃食过来,可好?”
小夭揽着他脖子,迟迟没有松手。
防风邶笑着逗她,“不够?”
小夭一愣,猛的松开他,使劲摇头。“我这就去!”
待小夭出了屋子,防风邶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拿起血珠子,催动灵力,白色的光影萦绕着珠子,急剧地闪烁着,犹如有无数流萤在舞动。
片刻后,珠子仍纹丝不动。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拇指变幻出锋利的尖刃,割破一指,鲜血滴落到珠子上,渐渐晕开,直到整颗珠子都包裹其中。
一瞬后,血珠子似是饥渴了很久的野兽,瞬间吞没了包裹在它周围的鲜血。他再次催动灵力,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幕幻象。幻象中,小夭跪坐在地上,手握匕,一刀刺进自己心口。
防风邶只觉心口一颤,明知并非眼前生的事,却仍控制不住一阵闷疼自心口向全身铺设而去。
刺眼的白光,让人无法直视,白光中,老者的身影若隐若现,只见小夭心口的血向老者的手中流淌而去,鲜血在手心凝聚。在他灵力的催动下,又渐渐炼化成一颗珍珠大小的血珠子。
老者喃喃自语,“请原谅一个做父亲的私心。今日你逆天改命,我为你留下这颗血珠,把你这一生的记忆都封印在里面。也算你没有白来这世间一趟。”
水灵凝聚的幻影中,老人的眼里满是悲伤,他站在虚空中的身姿虽然挺拔,却有挥之不去的萧瑟。防风邶凝视着他很久很久,忍不住低声唤道,“父亲…”
突然间,老者抬头看向防风邶。那一眼,仿佛真的穿过了时间与空间,注视着此时此地的防风邶。
邶慢慢伸出手,好似就要抚过老人的脸,可刚碰到,所有的幻像瞬间消散在空气中,再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