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之外,尚有“臣”
、“佐”
、“使”
,须配伍得宜。
侧柏叶既有木质香的厚重,又不失清冷,可视情况加松针。最后以辛香的松脂相调,既能粘合诸香,更添一分清凉,与白檀香相得益彰,足以应和“雪中”
二字。
可问题是,梅香在这几样香面前,就显得太淡瞭。
薑月窈一边将侧柏叶和松针分别铺开,放在两个竹筛中晾晒,一边苦思冥想——“春信”
二字,又该从何而来呢?
“笃笃笃——”
三声敲门声忽而打断她的思绪。
薑月窈微愣。
如果是嬷嬷回来,她早就出声瞭。
没准,是十一回来瞭。
她苦思冥想这麽久,十一的到来让她心底蓦然一松。
或许,十一已经成功做完瞭单子,但他还是回来瞭。她果然没有想错,十一把小乌龟钥匙留给她,就预示著他还会再回来。
十一替她找到瞭宝贝松脂,说不定也能给她带来新的灵感。
薑月窈眉眼舒展,心裡像小苗儿等来春风,冲破冰层后,高高兴兴地迎风摇曳。
她前去开门,声音无比轻快:“来瞭!”
她无比期待跟十一分享。
可一打开破败的院门,见到门外人,薑月窈的笑容就凝固在瞭脸上。
春信未至,大雪先来。
门外的人,竟是孙大少爷,孙识文。
他目光还算清明,但是身上带著浓鬱的酒气,显然喝瞭不少。
薑月窈的心绷得极紧。
以她对孙大太太的瞭解,孙大太太始终担心孙识文对她另眼相待,理应绝不会告诉他自己在云岫间。孙识文是怎麽找上来的?
隻是,孙识文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薑月窈担心惹恼孙识文,面上不敢显露分毫。
她低头福身行礼,像木头人一样地挡著门扉,木讷地道:“大少爷,我是不祥之人,不敢招待大少爷,请回去吧。”
“哎,表妹何必自厌。”
孙识文不赞同地摇头。
他先前听见薑月窈应门时欣喜的声音,以为自己的到来对她而言犹如旱时天降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