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方便,特别方便,我之后还要去中央军区複命,也不急著回第三军区。”
“那就好。我已经给秦政委留言瞭,他看到后应该就会联系我们。”
张继科掂瞭掂手裡的文件袋,却忍不住心三心二意,话说向导军区有哨兵宿舍吗?难不成他今晚和向导们住在一起?话说他们一个宿舍住几个人啊?马龙宿舍有空床吗,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瞭……
不等张继科想完,马龙就抬脚朝电梯间走去,张继科纠结半天,还是忍不住问:
“那个……我今晚住哪儿啊?”
“?”
马龙回过头眨眨眼睛,理所当然地说:
“军区招待所啊。”
10
把张继科送到招待所,已经接近晚上8点瞭,每日晚训早就迟到瞭,马龙估摸著去给教官说一声,走到半路却脚尖一转,进瞭向导宿舍楼。
走廊裡空荡荡的,向导们都去训练瞭,马龙径直走到一扇门前,敲瞭敲门。
“进来。”
马龙推门进去,房间裡没开灯,训练场上的灯从窗帘缝隙间漏进些许,投在墙壁上星星点点。躺在床上的人正挣扎著起身,见是马龙,又躺回瞭原位,说:
“师兄。”
“嘘。”
马龙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走到窗前向外望瞭望,将两扇窗帘拉紧,这才说:
“感觉怎麽样。”
“……还行。”
床上的黑影顿瞭好一阵才开口,似乎说话都要耗费很大力气。
屋裡没有其他的光源。等眼睛适应瞭昏暗才能看清,床上的人赤裸著上半身,腰间被绷带层层缠绕,即使这样,也遮不住绷带边缘伤痕,与针线缝扎后的虯结痕迹。马龙站在床前,说:
“很疼吧。”
“比师兄你当年好多瞭。”
床上的人故作轻松地笑笑,不料牵扯到瞭腹部的伤口,隻剩下倒吸冷气的抽气声。
马龙用手轻触纱佈粗糙的表面,垂下眼睑。
“忍一忍,之后就好瞭。”
“之后就不疼瞭?”
床上的人显然半信半疑。
“不是,慢慢就习惯瞭。”
床上的人噎得半天没作声,最后说:“操。”
听见对方爆粗口,马龙抚摸纱佈的手顿瞭顿,没说话。过瞭好一阵儿,才听见对方说:
“对瞭师兄,你今晚不用训练吗?”
“今晚来瞭个朋友。”
“朋友?”
床上的人怀疑地反问道,“从中央军区来的?”
“不是,”
马龙连忙解释,“是从第三军区来的。”
“第三军区……”
床上的人略一思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那个哨兵吧,在大会上找茬儿道那个,叫什麽来著,张继科?”
“你可别乱说。”
“放心吧师兄,”
对方一副瞭然于胸的表情,冲马龙夸张地扬扬眉毛,“我会保密的。”
怎麽感觉越描越黑瞭呢……马龙还没说话,昏暗中忽然响起一阵不大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是……马龙按瞭按眉心,最后说:
“你这儿有吃的吗?”
“嗯?我记得桌子底下还有一箱面包……”
“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