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坐了起来,还抖了抖自己受伤的脚:“咦,怎么不疼了?”
薛湄急忙按住他,声音严厉:“别动!”
好不容易止了血,若被这熊孩子弄松了止血带,就怪麻烦的。
薛润没注意到她的话,只是万分震惊,抬眸去看永宁侯:“父侯,父侯我不疼了。”
永宁侯心头也是猛然一跳。
不疼了?
这么深的伤口,血才刚刚止住,怎么可能不疼?
卢大夫也道:“小少爷莫不是糊涂了?”
“你才老糊涂了!”
薛润被永宁侯纵容得不像话,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疼不疼,我自己不知道?”
卢大夫:“……”
绝不可能!
周姨娘也凑近:“不疼?怎会不疼?”
“哎呀,就是不疼。”
薛润想要躲远一点,避开周姨娘伸过来的手。
他这个年纪,正处于中二期,叛逆又顽劣。他不喜欢府上的任何人,包括他的亲娘。
什么大姐姐、二姐姐,他全部没好印象,觉得她们都愚蠢不堪,又是庸脂俗粉。
此刻,这位庸俗的大姐姐,居然能让他的伤口不疼,他非常惊讶。
老夫人没做声,实则有点担心,怀疑薛湄会什么巫术。
二小姐薛玉潭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的诧异藏匿不住,甚至有点后悔,怀疑自己上了大姐姐的当。
“是麻药起了作用,没什么稀奇的。”
薛湄道。
“什么是麻药?”
卢大夫又问,“闻所未闻。”
“就是让伤口不疼的药。老先生,这世上的好东西多了去,非得您都知道吗?那您岂不是成了神仙?”
薛湄笑道。
卢大夫:“……”
他快要被这个小丫头气死了。
麻药的作用起来了。薛润的丫鬟依照薛湄的吩咐,把开水放在铜壶里,然后将铜壶浸在冰凉的井水里,这会儿开水已经不烫了,端了进来。
薛湄招呼小丫头上前。
她开始用开水冲喜薛润的伤口。
“不能洗,伤口一洗就生脓疮,那就没命了!”
卢大夫急了起来。
老夫人也瞧见了,心里咯噔了下。她记得以前有个负责浣洗的丫鬟,手上被碎瓷划了个口子,然后还洗了一天的衣服。
第二天,那丫鬟的手肿得老高,晚上就高烧,隔了几天人就没了。
伤口不能碰水,老人家都知道,可这个薛湄,居然用水洗润儿那么严重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