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兵抬头,却见前方有一队人马赶来,大概六七个人,发话的正是为首一马当先那人。
小兵们吃了一惊,忙回刀跪地:“隋队正。”
杨仪也看见了来者,见这些人跟十七郎三人又有不同,十七郎这几个仿佛散兵游勇,散漫不羁,但来的这七个人却个个身着铠甲,精神抖擞。
为首那人一身青衣,肩头是两片简易的密织坎肩,双手腕是铁甲护膊,头上戴着一顶皮制兜鍪。
虽然着戎装,但这位隋队正生得倒算俊秀,他翻身下马:“你们刚刚剑拔弩张的是干什么?”
又看向沙马青日跟杨仪,目光在杨仪身上停了停:“你是?”
杨仪见他言语中透出斯文之意,又听他的官职竟比十七郎还大,便忙道:“大人,方才只是误会,并无大碍。”
沙马青日也放下按刀的手:“他们好好的就骂人,可不是咱们的错。”
隋子云打量着:“既然无大碍,何必动刀动枪,对了……十七郎呢?”
小兵道:“火长正在里间。”
隋子云点头,正要向内走,忽然又看向杨仪:“你们刚刚、也是从里头出来?”
杨仪只想快点离开:“大人询问里间那位火长便知端地。我等先告辞了。”
隋子云倒是并未为难他们,只一摆手。杨仪赶忙拉着沙马青日,带着豆子去了。
这边隋子云沉吟了会儿,迈步向内走去,才进后院,就见前方桌前,十七郎背对着站在那里。
隋子云望着他的背影,脸上先露出了一抹笑意:“十七……”
话音未落,隋子云便瞧见了桌上的情形,那点笑顿时跟受惊的鸟儿一样消失无踪:“这是什么!”
桌上的尸首仍是尸首,可是五脏六腑却几乎都给拉扯在外,隋子云只看了一眼,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扭过身去,紧走开两步,作势欲呕。
十七郎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走到井边水桶前,清理匕首跟一样东西。
隋子云吐了会儿,又抬头:“那是……呃……”
眼睛望着那边,却仿佛看出那堆东西似乎给十七郎切的零零落落的,他头晕目眩:“你在干什么?”
十七郎把手中之物用井水清洗干净,拿在眼前看了会儿:“你来干什么?”
隋子云吸气,逼得自己停下来:“我、我……自是来问你、还不回去?”
“废话,”
十七郎漫不经心地,仍是打量手中之物:“我在这儿挺好的,用你来催命似的。”
隋子云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却不敢再看那些东西:“这里有什么好的,岂是你该呆的地方,”
说到这里突然一个激灵,回想方才所见桌上之物,“你该不会是憋坏了,弄出毛病来了,所以拿这些猴子出气。”
“什么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