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有一句不中听的话想说。”
瞎猫说,“为什么卖白粉呢?这可是个太害人的东西。”
飞龙突然冷笑一声说:“不沾毒叫什么黑社会?你以为都像三子带着你们干的那样,不伦不类的,算什么黑社会?你说害人,那么赌害不害人?黄害不害人?那要看害的是什么人,我卖粉也是看人下菜碟的,良民百姓想买我还不卖给他。我害的是为富不仁的人,我害的是欺压良善的人。我是该死,可我认为他们比我更该死,比我该死一百倍,一千倍!”
飞龙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声音也大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时而愤怒,时而委屈,时而杀气腾腾。瞎猫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不禁百感交集。飞龙稍稍平静一点后又说道:“有一点我始终是初心不改,我是坏人的形象做着我认为是好人的事。我所定义的黑社会并不是社会的毒瘤,并不是与社会为敌,与老百姓为敌,与政府为敌,而是要在法律不能触及的地方维护公平正义,惩恶扬善。当然,这不得不牺牲了我自己,而且,我也知道,三子在这一点上也和我一样。飞龙曹东虽然死了,但曹家的血还在流淌,永不停歇!”
瞎猫听了飞龙的这一席话,不能不惊讶于他的这些见解的新颖独到,也惊讶于飞龙这个当年的混混他的这些见解究竟从何而来。他好歹是多读了几本书的人,所以他把飞龙的这种思想归结到理想主义中来,没错,就是理想主义!并且在飞鱼的身上同样也充分体现了这一点,这是他们老曹家的理想主义。
“需要我做什么?”
瞎猫问。
“我想让你想办法劝解三子退出江湖,他不是这块料,做不了这个。”
飞龙说。
“只怕你不现身,我说服不了他。”
瞎猫说。
“我要是能现身还用得着你来劝?”
飞龙不高兴地说。
“他是你亲弟弟,你是了解他的,死犟死犟的,我没有信心能劝动他。”
瞎猫摇摇头满脸无奈的表情。
“那是你的事,你想办法。”
飞龙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说,“你不是鬼点子多吗?难不到你。”
“好吧,我试试。”
瞎猫无奈地说,“大哥,我们兄弟俩久别重逢,怎能没酒?让小豆角儿去市里买几个菜打包回来,我们喝两杯吧。”
“我不喝了,就这样以茶代酒很好。”
飞龙微笑着对瞎猫举了举手中的茶杯。
“哦,提起小豆角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瞎猫边说边举起茶杯与飞龙碰了碰,“他本来是被我和耗子两人带回去的,后来就失踪了一段时间,今天又突然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问了他,他说你能解答。”
“我原来不知道小豆角儿在我身边做事,就这一次他跟你们跑了,然后又突然跑回来找阿勇,阿勇把他带到这里让阿落。”
飞龙说着,突然笑起来,“本来这事我是不参与的,但那天正好被我看见,我看那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就上前问两句。谁知道他认识我,张口就叫我飞龙大哥,我这才想起来他就是当年耗子捡回来的小豆角儿。”
“所以你就让阿饶了他?”
瞎猫问。
“何止是饶了他。”
飞龙笑了笑,又一脸严肃地说,“我现他吸粉,当时很生气,因为我们自己人是坚决不允许沾的。我把他关在这里,绑在椅子上强制戒毒。这孩子算是死过一回了,但也算是活过来了。”
“那以前带他入行的黑皮呢?”
瞎猫又问道。
“黑皮?什么黑皮?我不认识,也不知道呀。”
飞龙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他也是想脱离你们,后来就失踪了。”
瞎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