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乱,心口又止不住隐隐作痛,阿右扶着我道:“风离既已除,此地不宜久留,当先回府再说,阿左……”
阿左颔首,打算开路,我抬了抬手道:“且慢。”
我回转过身,重新看了那堵石墙一眼。
那堵石墙之后藏有惊天的大秘密。
今夜这一番动作既已暴露位置,极有可能招来更多虎视眈眈之人,我那句话并非诓骗风离,的确没有比一炮摧毁更安全的处理方法了。
可是……将秘密摧毁,危机便不复存在了么?
阿左顺着我的目光望着那面石墙,问说:“这上头的机关奇怪也哉,倒不知要从何开起……或让属下去拿几个炸药包将门炸开,岂不简单?”
阿右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石墙又高又厚还紧贴着石壁,若能炸开,整个地洞皆会塌毁什么馊主意……”
我一声没吭的看着,用扇子指了指石墙右上角,打断他们的拌嘴,“第一个字——周。”
阿左阿右倏然回头,愕然道:“公主?”
“这扇石门之后不论藏着什么,不打开来瞧一瞧,只怕今后要惦记的发慌。”
我心中兜转了千弯百绕,“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第二个字——陈!”
阿左阿右相对而望了一眼,饶是心里有百思不得解,终是训练有素的影卫,待我长扇一指,旋即施展轻功跃壁而上,阿右先推动右上角的“周”
字石桩,警惕张望两处岩壁缝隙处,未见动静,同阿左颔了颔首,阿左方推动中心“陈”
字桩。
“第三,‘沈’;第四,‘张’!”
随我一声声令下,两个影卫飞檐走壁,应声压桩入墙,而石洞内除此声外再无其他动静,足见得我的记忆并未出错,当年那错误版本的百家姓,算是随大哥哥一同被我铭刻于心了。
洞底森森,我思绪旷至十万八千里,未及留心自己喃喃念到哪个姓氏,只听轰然一声,整个石洞连着地颤得嗡嗡作响,阿左阿右拉着我倒跃数步,但见威然矗立的石墙裂出一条巨缝来,缝隙愈裂愈大,刹时土崩石裂,尘烟狂涌,直待惊天动地的声响停下,一切寂静重归,归于黑暗之中。
当火把再度燃起时,眼前呈现之景象竟是——石墙尽毁,洞门大开。
阿右感慨道:“当真是鬼斧神工……”
阿左忍不住问:“公主,谁开路?”
我道:“谁问谁开路。”
阿左:“……”
我本以为这石墙之后藏着的会是金箱银箱堆成的千万宝藏,未曾料想,当我们亦步亦趋走近这幅别有洞天中,所见所望的,竟然真的是金箱银箱堆积的万千宝藏。
果然话本里所说的费尽千帆终究是一场空大彻大悟名利如云烟只是话本而已。
就着火光的映照,当一箱箱梨木箱被掀开之际,我的眼前一晃,只觉得这一眼望去,整个地洞几乎都要被这金光闪闪所笼罩。
阿左瞠目:“都、都是金子和银子……”
阿右随手拣了两块翻过背面看,“每一块都刻有前朝官银图样。”
我蹲□来掂了掂,同意道:“确是官银无误,哎,这里边的财帛加起来,只怕连我朝国库也及不上呐。”
阿左奇道:“那瑞王究竟何来天大的本事,攒了如此钱财藏在这地库之中?”
我微微一怔,只觉得这问题问的颇有些奇怪,却又想不出奇怪在哪,便道:“如此财帛,他便是掠尽一生也未必掠的出,更别提这许多银子是官银了……依本公主之见,这些倒也不见得是前朝瑞王的钱财,据闻前朝开国皇帝打天下时,曾建立过‘桩库’,藏有各地收缴而来的金银财帛,此财帛有两用,一是救急救难,二是赎回被外族所攻占的燕地十州。后来传到第二代帝王时那燕地便被前朝大军给抢夺回来了,那‘桩库’也自然没有派上用场,改为‘内藏库’传了下去,唯有每任继位者方能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