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绣花枕头,平庸平凡平常,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
当陌生的言语纷纷杂杂流入他的世界,祝识荆学不会大吵大闹,学不会从容应对,只能逃走。
“这道题有没有一些思路呢?你再好好想一想。”
陌生叔叔的眼睛含着期盼,带着渴求发现天才的疯狂。
我不知道。
祝识荆动了动唇,却被他吓得什麽也说不出来。
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你和宋玉舒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呀?真的只是认识吗?”
陌生的学生总会这样纠缠地问他,步步紧逼。
离我远点。
他双手抱着头,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像受伤的困兽,发出脆弱绝望的嘶吼。
滚开啊。
那片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些踩在我尸体上嬉笑的怪物。
能不能,别看我。
“祝识荆?你在家的话,把门打开好不好?”
女孩焦灼的声音传来,让他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点。
祝识荆慢慢放下手,眼前有片刻恍惚,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是宋玉舒啊。
她扶着门框,轻声询问:“你怎麽了,这个时间还没来我家吃饭,放学也没等我。”
宋玉舒的表情有点委屈,“你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说的呀,我又不跟阿姨告状。”
祝识荆认真地、缓慢地看着这个漂亮得无可挑剔的青梅,眼睛轻轻眨了下。
他一直都知道的,他比不过祝饮羽,同样也活在宋玉舒的阴影下。
“我以后不会等你放学,也不会去你家吃饭。”
祝识荆刚哭过的鼻子不通气,声音有些闷。
这不妨碍宋玉舒听清,她松开扶着门框的手,“为什麽?”
祝识荆绷着脸,“因为我很讨厌。”
明明只是等她放学,明明只是一起走在路上。
令人如坐针毡的目光,让他想要落荒而逃。
他重複了一遍,尚且稚嫩的少年音色坚定:“非常、非常讨厌。”
烦不胜烦的打探,陌生同学的攀谈,还有你一无所知的懵懂。
他说:“所以,你也不要再来我们班了。”
这样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宋玉舒理了理思路,“你的意思是,绝交?”
祝识荆琢磨这个词的意义,点头道:“差不多这个意思。”
宋玉舒摸不着头脑,却觉得恼火,气笑道:“行啊,你给我等着,再来找你我就不姓宋。”
这个反複无常的家伙。
宋玉舒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麽。
后来一个星期,他们相互躲避,有祝识荆的地方绝对没有宋玉舒,有宋玉舒的地方看不到祝识荆。
两个人闹得轰轰烈烈,家长们都纷纷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