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锦抬起头,清朗的目光象含着极地的寒星,“末将未有分辩。”
戴忠信冷声,“既是这样,本钦使令,户锦阵前犯下私纵囚犯,坚守自盗之罪,合并出发前的旧帐,共杖责八十,随队回朝再听候圣上再发落。”
众人轰然出声。杖责八十还要随队同行,这不是明摆着要户锦的命吗?
铁卫管代陈胜先行出列,“大人,属下以为不妥……”
“你主官还未说话,哪轮得你?铁卫就是这等规矩?”
戴忠信还记得上回拦刑的这个陈胜,狠得咬牙。他又厉声喝斥户锦,“瞧瞧你带的好兵?”
众铁卫皆气得火跳,有人高声骂,“你个四品小官,寸尺军功也没有,也敢在咱们面前指手划脚”
……
戴忠信脸色煞白,刷地抽出尚方宝剑,“谁再敢拦刑,立斩不饶。”
众铁卫齐刷刷向前踏出大步,“杀呀。”
“爷爷怕你个小白脸?”
……
“反了。”
“兵变了。”
戴忠信身后几个幕僚被这气氛所撼,惶然惨叫。
戴忠信脸色冷硬如铁,奋力剑劈下去,长案应声裂为两半,“尚方宝剑在此,谁敢再上前,便是谋逆,抄家灭族……”
皇城铁卫,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实权人物,哪会被几句话吓倒?众铁卫踏着整齐的步子,沉沉向前迈进。冲突就在剑拔弩张间。
“且慢。”
户锦霍地起身,长身立在对峙的双方中间。
“你也反了?”
戴忠信吼道。
户锦不耐烦看他,面向众铁卫,诚恳道,“众位弟兄暂请息怒,户锦有一言。”
众人都看着他。
“我们此行任务是什么?”
户锦清朗的目光扫过众人,“是接粮草,解前线燃眉之急。众人可是忘了在前线饿着肚子拼杀的将士?忘了圣上临时前的殷切嘱托?”
这话一出,众人皆垂下头,就连戴忠信也红了脸。
“云帅千辛万苦解来的粮草,不能在咱们手上出意外。户锦既然一日为接粮官,便要负起责任来。”
户锦声音沉静,却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众人安静。
“陈将军听令。”
户锦转向陈胜。
“属下在。”
陈胜上前一步抱拳。
“命你率队先行押粮入关,取官道而行。”
户锦自怀中取出关牒,郑重地交给他,“沿途如有危急,圣上许调用州县兵力护卫的权力。确保马不停蹄把粮运到老王爷军中。”
陈胜惊道,“户将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