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主手中只有鹰。
“一箭穿心,好箭法。”
我对他赞赏有加:“可惜不是我想要的。”
三少主点了点头,他说:“题目太难,所以只好把最接近题目的东西带回来。”
我惊讶,此人说话有点意思。
鹰血染上白袍,少主惊呼:“不好,你的衣服被弄髒了。”
我低头看了看那一抹刺眼的红,并不在意。
“随它去吧,不要放在心上。”
我说。
“不行。”
少主说:“你这一身白色染了其它都觉不适。”
那你要我怎样,这里也没有衣服可得更换。
少主想了想说:“大人随我来,这一带我都熟悉,附近有水源可以清洗。”
我上了他的马,不出数里路,便已看见密林中有一片平静的湖。
想不到小小的密林之中藏有仙境。
我下了马,环视四周,心情大好。鹰血染在外褂的一角,我坐在湖边,把染血的地方浸入湖中。
少主坐在我的身边,沉默地看着我。他不懂掩饰,所有心思,我都一清二楚。
“你知道吗?”
少主说:“那天夜色之中我看见你,只觉这世间之上,没有人比你更般配于白色。”
是吗?我笑,我所有衣饰皆素白,如此单一,为着的是掩盖不为人知的污秽。
白色可以安定我的灵魂,无论我多麽不堪,总有一种颜色可以为我抹去一切。只可惜干净的就只有这一身衣服,除此之外,已无其它。
“洗好了。”
我说:“回去吧。”
少主看了看我:“不能,还未洗干净。”
怎麽可能会轻易洗得干净,我说:“算吧,这套衣裳我回去了也是要丢掉的。”
“为什麽呢?”
少主问:“为什麽要丢掉。”
我一时答不上来,我不知道为何少主对这一袭白衣如此介怀。
少主扶我上马,我们重返营地,一路无语。
回到原地的时候,王已经在那里等候。
王问我:清持,你此行可玩得开心?
想来想去也没有特别令人开心或是不开心的事情发生。
除了那位年轻的三少主。
他问,为什麽?为什麽我不可以?
我回答:因为你还年轻,等你再长大一点之后,才有资格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一切。
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先强大起来。我说。
日子过得平静。
我依旧夜夜放纵,依旧到处游蕩,依旧不上早朝。
我越来越得宠幸,现在宫中已经没有人敢公然与我对抗。就连一开始反对我的那一派也突然销声匿迹,不见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