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佩服。
“是你常识不够。”
王嘲笑我。
我擡头看着天空中的鸟儿,双双对对,旖旎缠绵。
除了一只。
“那又是什麽鸟?”
我问。
“那是莺。”
王说。
“为何那样孤单?”
“因为莺是鸟中最专情的,假若所爱的死去,终此一生,都不会再寻新欢。”
“真是动人的故事。”
可惜不知是真是假。
“清持,若是可以随你选择,来生你愿化作何物?”
我想了想:“花蝶虫鱼,飞禽鸟兽。”
“那即是什麽?”
王问。
“选择太多,一时无法决定。”
我说。
王又笑了,他说:“清持,那是因为你太善变。”
大概是。反正我不会思考超出三天以外的事情。
来生太遥远,我说:不如想一想现在如何作乐更实际。
我不知道自己想化作什麽,此生早已耗尽所有精力,死去活来。
来生?
但愿不再有来生。
不知是什麽原因,那天清晨我的心情实在好。
醒来的时候还很早。而所谓的早,当然是以我的时辰来计算。
早朝应该已经结束。我让仕女为我更衣梳洗,然后我打算亲自到正殿去邀请我的王去游玩。
走进大殿时我有点意外。大部份官员已退朝离去,惟独司马燕玲还留在那里与王不知在商议着什麽。
王已看见了我,因为他笑了。于是,司马燕玲转过头来,也看见了我。
我目不斜视,径直向前走去,越过司马燕玲,登上殿前的台阶。
王并没有阻止我,我依附在王的身边,似笑非笑地欣赏着堂下司马燕玲变幻莫测的表情。
司马燕玲回过神来,向我深深地作了个礼:“见过赵大人。”
生平也没有受过司马燕玲这种大礼,因为有背后的那个人,他才会对我另眼相看。我不怀好意,对他娇声娇气地说:“司马卿家请平身。”
司马燕玲瞪着我,因为我的言词超越了身份以外。但我正玩得高兴,继续对他说:
“司马卿家可知早朝已过?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大王相议,速速报上来。”
司马燕玲气在当场,却又不能发作,十分有趣。
见他迟迟不作反应,于是我说:“司马大人似乎还未準备周全,不如这样吧,一切顺延,今日先尚且到此为止。”
“大王,此事不能轻率决定,”
司马燕玲不理我,转头过头去看着大王说:“请王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