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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军案的背后仿佛一根笔直的楠竹,被张林军的『自杀』破开了一道口子,就再也收不住,一裂到底,将无数被掩藏的疑问呈到了光天化日之下。
段寒江沉重地凝视着6诀,仿佛6诀脸上有他想知道的答案,不过最后还是他自己分析道“牟自强的案子出现得太巧合了,就像是故意来还张林军清白的一样。”
6诀深有同感地吸了一口烟,等着段寒江的下一句。而段寒江一口气将烟吸到了头,都没有开口,他只好主动问道“你认为牟自强案还有疑问?”
“我是怕。”
段寒江若有所思地沉下眉头,然后望向窗外回答,“不过我确信牟自强案无疑,或许还有什么我没查到的地方,但牟自强是凶手不会错,这一点我相信,我绝不会犯和八年前同样的错误。”
段寒江承认错误,6诀不自觉扬起嘴角,满是嘲讽地说“段队也会承认犯错?真是警界的奇观了!”
段寒江侧眼对着6诀,又一个头一回,没跟6诀计较,还正儿八经地继续说“张林军『自杀』案刚生时,我看了八年前的案卷,只是当时带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但现在回想,八年前的案子并不是没有疑点。”
“什么疑点?”
6诀认真地问。
段寒江蹙起眉回答“看到张林军和遗言一起留下的东西,我就在想八年前的案子被我忽略的东西。”
“张林军杀人前伙同他人进行敲诈,虽然另外两名同伙也被判刑,但敲诈几乎完全和之后的杀人案分开。”
6诀接着段寒江的话说。
段寒江和6诀默契地对了一眼,继续说“没错,不过现在想来,他们‘仙人跳’的玩儿法太不合理。就算是新手,应该说正因为是新手,更应该选择自己熟悉,并且对自己有利的地方。平阳宾馆虽然排不上星,但也是正规的酒店,绝对不会包庇他们敲诈。”
6诀又接,“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时罗钰现了张林军他们敲诈却没有报警。而罗钰并不完全符合郭栖梧杀人的条件,中间生了什么让罗钰没有报警揭张林军他们敲诈的行为,郭栖梧又为什么会杀罗钰?”
“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八年前被忽略的敲诈案。”
段寒江结论道。
6诀赞同地回“没错,你什么时候去申请复职?这个案子我会暂时压在手里。”
段寒江忽地对上6诀的双眼,空气莫名地安静下来,两人都后知后觉地现他们竟然默契地讨论了半天的案子,顿时气氛凝固,接着崩裂。
“我竟然跟你废话这么半天!『操』!”
6诀骂了一声,扔下烟头转身就走。
段寒江注视着6诀的背影,蓦地笑出了声,他觉得6诀这人,真的是他见过最不坦率的,于是他扯着嗓子喊道“6队,别急着走!还没说完呢!”
6诀在前面没有停顿,只是一脚踹在墙角的花盆上,把从他旁边经过的人吓了一跳。
段寒江掀起嘴角,扔烟头的时候看到垃圾桶旁边有个空瓶,他随手捡起来,转去法医室想问张矩然要了个两个塑料袋,结果一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异常的香味。
他脑袋从门里伸进去,问道“张法医,你往手上涂那么多香料是准备腌了过年?”
张矩然抬头盯了段寒江一眼,又低头继续往手上抹护手霜,同时说“黄历说今天忌移徙,容易招烂桃花,果然没错。”
“你从法医室挪到了审讯室,算什么移徙?作为科学工作者你搞封建『迷』信,验尸的时候心虚吗?”
段寒江睨着张矩然,强忍着替组织搞思想教育的冲动,继续说,“给我两个大的塑料袋。”
“哪里出分尸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