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拉了拉青寻的衣袖:“这两人神神叨叨的,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青寻踩了他一脚,闭嘴。
“你们之前说是我的家人,但是又不能给提示,而且你们之前说现在被困在域里。所以我猜,你们是想让我恢複这段记忆,就只能让我们自己去经历,然后触发域主,破域而出,对吗?”
荷茹欣赏地看着青寻,还是那麽聪明。
“我和白末现在的难题是,如何杀了白初,逃脱白府。如果想要触发域主的话,那此人必定是在我们身边了。就算不在我们身边,也是和白府的人脱不了干系。”
青寻不忍心朝着最坏处揣度,那个人会是谁呢?
“有没有什麽办法可以加速我们找回记忆?”
白末疑惑:“你在说什麽啊,青寻,我们不是一直在白玉都长大的吗?我没有一天的记忆是空白的啊。”
青寻站起身来,掷地有声:“或许,我们和他们一样,已经二十多岁了。现在的我们,只是在重演历史,而且还是一个不怎麽美好的结局。”
黄槐揉着青寻的头:“试一试吧,毕竟我们都不想你们再经历一次。”
季岚抱着青草从墙上跳下来,把青草放在青寻面前,微风轻抚,草叶散出绿色的数点荧光没入青寻额头,然后,没有再然后了。
青寻还是什麽都没想起来,难不成要把这颗草吃了吗?青寻舔了舔嘴唇。
季岚略有些失望地赶紧又把青芥草抱回怀里。
白末骂骂咧咧地无功而返,青寻道谢对方款待后拉着白末走了。
白末:“你觉不觉得那个叫季岚的看你的眼神感觉不太对。”
青寻摇头,可能是崇拜我吧,没準我以后是个人人敬仰的大侠呢。
白末鄙夷,我看你将来是个人人害怕的厉鬼还差不多。
青寻:“如果他们真的是我们的家人,说明我们的未来应该还过的挺好的,你看到黄槐腰上的大金链子了吗,起码我们未来应该不会缺钱。”
白末震惊似的张大嘴巴:“我说全程你怎麽只盯着他的腰上看啊!”
青寻从袖子里抛出那块金链子:“白末,敢不敢赌一把,赢了,我们带沈庭梧一起逃出白府,浪迹天涯。输了就输了,大不了贱命一条,就当给大少爷卖命了。”
白末烀了他一嘴巴子:“瞎说什麽,那个黄槐不是都说了吗,我们一定会赢的。还有别叫我大少爷了,叫我白末。”
两人勾肩搭背,这一次,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有后背可以交付的挚友。我不需要你牺牲给我换取出路,你也不需要我手下留情给条活路。我们和该是天生的兄弟。两肋插刀,出生入死。
夜半,青寻敲响了白初的房门。
一脸欲求不满的白初,看着鼻青脸肿的青寻,乐了。
“丧家犬被赶出来了吗,瞧瞧这小可怜样,说吧,找本公子做什麽呢?”
青寻被白初拖进屋里。灯光下还坐着抚琴的沈庭梧。
“小的是来投诚的,白末少爷对小的拳打脚踢,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前日,小的知道白初少爷想要我,心下欢喜,以为能脱离苦海。没想到白初少爷走后,白末少爷就对小的………他想杀我。小的太害怕了,求白初少爷救命。”
青寻说的温顺可怜,像只走投无路的小绵羊来寻求白初的圈养。
沈庭梧看也不看这边,手下的琴声寥寥。
白初用脚擡起青寻的下巴,看着肿成猪头一样的脸:“既然是投诚总该有点诚意吧。”
青寻跪在地上,就差去舔白初的鞋底了。然后拿出那串金链子。
“白初少爷似乎很笃定白府是您的囊中之物,无论是家主还是仆役全部都听命于你。唯独白末少爷处处和您作对,而且我跟蹤尾随他后发现,他背后还有私营的钱庄和购买的死侍。这金链就是小的从钱庄偷出来的。如此用心良苦,他不可能只甘心做白府的少爷。”
白初拿过金链,第一次觉得有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握。而他偏偏又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喜欢人人跪匐在他脚下,唯他是从。没想到白末居然敢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斩草除根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后,他看向青寻,不过是一颗棋子,留在手里还可以发挥其他剩余价值。
“这个消息很有价值,我收下了你的忠心,若是日后胆敢背叛,我会一片一片把你烤了。”
青寻颤抖着低头:“小的明白,绝无二心。”
白初开始计划要怎麽收拾这个亲爱的弟弟了,自然就冷落了沈庭梧。于是留给青寻和沈庭梧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怕我的琴声了吗?”
青寻:“其实还挺喜欢的,每次听到,总是会觉得身上暖暖的。”
沈庭梧失笑:“那是因为你心里那个人是暖的。”
青寻摸摸鼻子:“可能吧,我其实印象不深。”
沈庭梧难得多说两句:“我曾经也认识一个温暖何旭如阳光温暖的人,可惜有缘无分,还是错过了。”
青寻看着对方怀念的目光,想必那一定是很美好的人吧。
“那为何不早点逃出去见他呢?”
沈庭梧摇头。他不是没有发出过求救信,只是全部石沉大海。
这样閑聊柔和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白初把计划定在了他生辰那天,给青寻一个表示忠心的机会,暗杀白末。他会给青寻制造机会的。相比于死在白初手里,死在最卑贱的下人手中更能折辱对方。
生辰前三天夜里,白初召了两位灰衣人前来洽谈。虽然隐去了行蹤,但是有季岚报信,青寻还是轻易就摸到了他们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