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跑进来,看到摔在血泊里重伤的陈泠骇了一大跳。
“陈大夫!”
村民赶紧跑过去将人搀扶起。
陈泠好像还活着,又好像已经像没了声息的死人,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他推开搀扶自己的村民,拖着残腿,一步步走出院子,残破的身影消失在暴雨中。
军营内。
谢鹜行站在舆图前推演战事,仲九从外头进来,拱手道:“掌印,有流民闯军营。”
无关紧要的事仲九不会来报,谢鹜行无甚表情的看着他,“话说干净。”
仲九紧着道:“是陈泠。”
谢鹜行脸上没有太多意外,相反兴味抬了抬眼梢,“让他进来。”
营帐的毡帘再次被打开,一个瘦削落拓,右脚跛足的男子走了进来,低头朝着谢鹜行弯腰,“见过掌印。”
谢鹜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陈太医。”
陈泠抬起头,清朗的模样变得沧桑也冷漠,他开门见山,“我来此,是想求掌印相助。”
“咱家不是善心人,陈太医来求咱家?”
谢鹜行话没有说尽,漫不经心的摇头。
谢鹜行什么都不过问,那就说明他对他所求之事绝非半点不知情,陈泠握紧双拳,“内子被萧沛劫去,普天之下除了掌印无人能与他相抗。”
“这与咱家有何关系。”
谢鹜行将手里的阵旗摆到舆图上,“咱家只答应公主送你们离京,之后如何,可不负责。”
“只要掌印能相助,陈某一定竭尽所能相助掌印。”
陈泠道。
谢鹜行抬眸看向他,要不是今日他有本事来到这里,他连见都不会见他。
“说来听听。”
谢鹜行轻抬下颌。
“赵铭率起义军揭竿起兵,区区万人的兵马竟然如有神助所向披靡,打的朝廷军节节败退,一路打到显州,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陈泠目光望向谢鹜行,“陈某斗胆一言,朝廷军一再被消耗,起义军壮大,怎么像是掌印在喂兵马。”
谢鹜行面不改色。
陈泠继续道:“可如今起义军却在显州再难前进一步,三方被互相制衡,掌印的大计陈某猜不透,但或许能相助一二。”
“早年赵铭被朝廷追杀重伤,我阴差阳错救过他的性命。”
谢鹜行轻笑了出声,“做个太医,倒是屈就你了。”
“下去好好休养罢。”
陈泠再次拱手:“多谢掌印。”
深夜。
顾意菀睁着眼睛,安静躺在床上,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能安心入睡,她将头转向一旁,床边在没了那个夜夜守着她的身影。
营帐外忽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军号被吹响,传遍军营每个角落,顾意菀目光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