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如雨下,一辆出租车刚好开到面前,我一挥手,就坐了上去。
司机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见我哭的那么伤心,不由好心的问:“美女,你遇上什么难事了吗?”
思忖了一下,我点点头。
“嗯,我爸爸得绝症了!”
特殊的时刻,我就用这个给了我生命,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的男人来诅咒。
我恨我妈陆茵梦,更恨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男人。
陆茵梦不负责任,生下了我,不管她怎样讨厌我,总还是把我养大了。可这个所谓“父亲”
的男人,除了在我生命里给了一个“DNA”
基因,就什么都没有。
我不止一次在自己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是“野孩子”
、“小破鞋”
、“小狐狸精”
时,诅咒这个给了我生命的男人。
我想,如果诅咒能让人丧命,这个给了我生命的男人的坟冢上应该已经长满了青草吧。
我从稍微懂事起,在别人骂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时,就开始诅咒他。
二十多年了,不知道他是否感应到这世间他还有我这样一个女儿!还有我对他深深的恨——
好不容易,我才止住了悲伤,但心里却空荡荡的,凄凉的很。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正在这时,方一舟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他高兴的告诉我,我被医院录取了。
这突来的消息,总算让我有了丝慰藉和暖意。
从此后,不管怎样,我都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我将不再手心向上,仰人鼻息的生活了。
我给方一舟说了“谢谢”
。
他大概听出了我的哭音,居然有点紧张的问:“小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我赶紧掩饰,可却欲盖弥彰。
方一舟立刻问:“千烟,你此刻在哪里?”
那刻,我真的像一盏风中的烛火,仿佛风一吹,自己就会熄灭一样。
我太难过了,也太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了。
思忖一下,方一舟也不是适合我倾述的对象。
虽然,她是方晓的哥哥,但我和他到现在为止,也只见了两次面,平时和他又没有什么交集,只是断断续续的从方晓手中拿过他从遥远的大洋彼岸寄过来的礼物。
唯一让我感动又永生难忘的是,自从认识方一舟后,每年我的生日,他都会提前给我寄来礼物和祝福,让鲜少享有“爱”
的我特别的温暖。
就像凄冷寒风里的一株小草花,被人用了一个罩子覆盖起来,免受天寒地冻之灾一样。
我不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挂断了方一舟的电话。
我不能欠他太多人情。
眼下的我,正是多事之秋。
今天早上和他的偶遇,已经被沈哲误会。
我不想把方一舟卷进我和沈哲已经千疮百孔的婚姻里。
我在脑子里想了好多个去处,可最后还是决定选择去闺蜜方晓那里。
她一个人住一公寓里,可以让我有个安静的一隅哭个痛快,也可以暂时让我有个栖居的地方。
我对司机说了她的住址后,就给她发了微信,说我去她那里住两天。
可方晓一直没有给我回复。
十多分钟后,我到了她的公寓,见她仍然没有给我回微信。
那个时辰,我以为她去公司了,就径直用她曾经给我说的密码打开了她的房门。
没想到,我把门一打开,就从方晓的房间里传出“活色生香”
的声音,那暧昧又含混不清的迷离声音,让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