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舟认真的给我讲了这个“卖鱼姐”
的故事。
他说,卖鱼姐是他打小就认识的。
那时,卖鱼姐还是一个小保姆,在他们家做“钟点工”
,每周给他们家做3次清洁,周末给他们煮两顿饭。
河南人,家里重男轻女,“卖鱼姐”
是长女,下面有两个弟弟,“85”
后。
那个年月,在农村,吃饱穿暖已经不成问题。但卖鱼姐家是个奇葩,爸妈重男轻女还好吃懒做,关键还赌博。
家里一打了粮食,就被他们卖了做赌资。
这样的父母,自然让他们家里吃了上顿愁下顿。
卖鱼姐几乎就是在饥寒交迫中长大。全靠国家的“普九义务教育”
,她才勉勉强强读了初中。
一毕业,家里所有的重担都落在她身上。
他爸妈直接说,以后,她两个弟弟娶妻生子、家里修房造屋,都是她的事情。
那时的卖鱼姐,觉得父母对她说的那些话天经地义。
她是长女,该承担那些责任。
14岁的她,就开始在他们当地的县城给人当小保姆。每到拿薪水的时候,他爸妈就去把钱拿走了。
可他父母拿着这些钱,除了吃喝就是赌。
她在县城当小保姆4年,自己身上从来没有留过一分钱,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买过,全穿雇主家女主人给的。
可他们家仍然穷的吃饭都困难。
卖鱼姐18岁时,终于明白了他们家贫穷的根源,她决定远走高飞,不再受父母控制,自己去打拼,就和一个认识的阿姨来了北京。
但没想到,那个阿姨也是个“狼心狗肺”
的,她居然把“卖鱼姐”
卖给了一个老头。
卖鱼姐在被那个老头带上火车时,趁去厕所的机会,把自己的处境告诉给了乘务员,他得已被救。
她后来靠捡垃圾,睡公共厕所为生。
直到有一天,她被一个好心人介绍到一家政公司,她才有了活路。
卖鱼姐很珍惜工作的机会,她踏实肯干,很快就积累了不错的口碑,大家都愿意请她。
方一舟家也就在那个时候开始请她做钟点工。
她勤勤恳恳的做家政好些年,眼看就二十七、八岁了,连一个家都没有成。
卖鱼姐长相粗鄙,皮肤粗糙又黑,在北京生活近10年,让她长的膀大腰粗。
方一舟说到这里,嬉笑一声,对我说,他特别不厚道的给她取了个“绰号”
——“象姐”
。
他说,这样长相的“卖鱼姐”
自然成家特别难。
但卖鱼姐天生乐天派,无论遇上什么事情,她都不忧不愁,反而特别热心助人。
用她自己的话说,在北京做家政已经是她能够着的“天堂”
了,比起她在老家遭的那些罪,真的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地下,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当钟点工,也心甘情愿。
她说自己买了保险,以后做不动了,就在偏远地方租个房子了此一生。
结果,转机来了。
卖鱼姐不是热心人吗?她做家政之余,老是帮助一个路边摆摊的卖鱼贩子,帮人家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后来,那对卖鱼的夫妇老家有事情,就低价把那个卖鱼的摊子转让给卖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