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缜道:“求情可以,不过你总得给我一个求情的理由。”
“裴寺丞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大理寺的牢房小,统共就那么几个,前几天抓进来的妇人想必你们见过了。”
“听说是陆龟年的夫人。”
“也是邹元佐的女儿。”
裴缜循循善诱,“戚行光救过邹元佐的儿子张管事还记得吗?”
张管事一瞬间的犹豫没能逃过裴缜的眼睛,“说说看,戚行光为什么要替邹元佐办事。”
“裴寺丞,这件事我不清楚。”
“好啊。”
裴缜眼皮也不抬,“沈狱丞,把你们重新关回去。”
两人一听要把他们重新关回去,立时慌了。柳姨娘催促张管事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是知道就快说呀,真想烂在牢里一辈子?”
张管事叹息道:“本不该在背后议论主子是非,实在迫于无奈。六年前……邹家小姐也就是陆夫人曾来参加我们小姐的生辰宴。”
“她为兄长邹子禄的事而来,表面上为小姐庆贺生辰,实则为了见我们老爷。要怪就怪她生得太过貌美,老爷见到她,情不自禁……”
“戚行光强奸了她?”
“也不能这么说,既是求人办事,来之前心里就该有预料。”
“什么混账话,我只问你邹玉盈反抗了没有?”
“说实话当时我从窗缝里偷看来着,邹家小姐确有挣扎,哭求我们老爷放过她,我们老爷没理会,撕掉她的衣裳,直接把她按在桌子上就……就……”
“行了,不必说了。”
裴缜霍然起身,动作之大,差点带翻椅子,“沈浊,把他们带回去。”
“裴寺丞答应我的事……”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自会信守诺言。”
从牢房出来后,裴缜心情阴沉一如天上浓云。
“唉,这样看来,邹玉盈未免过于凄惨,为搭救兄长,被戚行光那头畜生强行玷污,嫁人后又被自己的丈夫当做摇钱树,被迫画春宫图,供人享乐。由此可见,那三个人都是猪狗不如的杂碎,这样欺凌迫害一个弱女子,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沈浊骂半天不见裴缜吱声,不由得问:“你怎么不说话?”
“三桩命案,动机俱全,邹玉盈作为幕后主使,怕是难逃一死。”